“父皇。”軒轅沐仍然覺得如煙有可以利用的價值,暫時也不希望她那麼倒下,想了想還是站了出來,替她爭取一下,“如煙確實說得有道理,若是我們如此滴血驗親,那麼孩子長大了一旦懂事明白了,那麼要怎麼樣抬起頭來做人呢?”
“而且,就算是驗出來了孩子是兒臣的,那麼怕是風言風語也不會停吧。”
皇上的臉色鐵青,怒目瞪了一眼軒轅沐,像是對於他這麼護著一個女人相當不滿的。
“這一點朕的心裏麵自有打算,邪王你就無需擔心了的。若是不能夠弄清楚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朕絕對不能夠容忍。”
皇上心意已決,言語當中的怒意讓軒轅沐無法再開口,便默默地接受了這麼一個事實的。
既然保不住,那麼就讓人如煙嚐嚐自己種下的惡果吧。原本一次次地想要害墨子寧,這一次也應該討回一個公道了的。
如煙聽了皇上的話心則是涼透了的。滴血驗親已經是勢在必行了的,而自己,不過是在一點點地等著被處死罷了。
如煙的臉色越發晦暗,完全失去了希望。皇上看在了眼裏麵,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滴血驗親不過是最後一重保障罷了。
小荷的心也一寸寸涼透了的,知道自己離死期已經不遠了的。
自己反正跟著如煙也是飽受折磨,生不如死,死了也就罷了。隻是,這個孩子有何過錯?為什麼因為大人的貪心就要付出生命呢?
看了一眼懷裏麵仍然睡得正香的孩子,一顆晶瑩的淚水在不經意之間滑落到了孩子的臉龐上。
太醫院的院判杜太醫一看到李公公,便二話不說急忙趕來了的。原以為是皇上的身體又不舒服了,結果一看到邪王殿下,以及兩位側妃和小公子,心裏麵便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的。
此乃宮廷隱晦之事,自己必定得要守口如瓶才行的。
杜太醫急忙低下了頭,跪倒在了地上,“參見皇上、沈妃娘娘、邪王殿下。”
“起來吧。”皇上的語氣當中帶著讓人膽寒的威嚴,“準備滴血驗親。”
“是,皇上。”
杜太醫沒有多看一眼,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低著頭便默默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了。
拿出了一碗水放在了眾人的麵前,杜太醫弓著背,仔細地解釋著,“血融於一起,那便是親人,若是不融,那便無血緣關係。”
如煙癱坐在了地上,好似放棄一般,心裏麵早已經絕望的了,隻是默默地垂著眼淚。
“邪王。”
皇上一聲令下,軒轅沐逃脫不得,便拿起了銀針在自己的指腹處一紮,鮮血落入了碗中。
皇上冷冷地看了一眼杜太醫,杜太醫便心領神會地拿出了一根銀針刺了一下軒轅修的手指。
小荷想要躲避,卻又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軒轅修被紮了一針,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眾人屏息,定定地看著那一隻碗裏麵的兩滴血。半響都未曾融合在一起,一切都已經明了了的。
如煙認命地坐在了地上,嘴角揚起了一抹慘烈而又自嘲的笑容。
“來人啊,把這個賤人給朕拉出去,五馬分屍。”
竟然敢混淆了皇室血統,這一點兒簡直無法忍受。皇上當真是震怒至極的,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沈墨冉急急地拍著皇上的後背,柔聲勸著,“皇上,息怒啊。”
“哼。”皇上伸出手隔開了沈墨冉,寒著臉看著軒轅沐,“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解釋嗎?你的姬妾,弄出了這種事情來,你完全不清楚?”
“父皇,兒臣覺得,如此把如煙拉出去五馬分屍怕不是上策。”
軒轅沐故意不管剛剛皇上說的那一句話,淡淡地看了一眼如煙提醒著皇上,“如煙沒有犯什麼大錯,若是直接拉出去五馬分屍,難免讓人揣測,從而影響了皇家的顏麵的。”
如煙呆愣地坐在了地上,由著被人拖著,直到聽到了軒轅沐的這一句話,嘴角才揚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的。
軒轅沐替自己說話了,所以說,他的心裏麵是有自己的嗎?
納蘭婉妍則是震怒不已的,不敢相信軒轅沐竟然還有為一個給了他這麼大的難堪的女人求情的。
“皇上,這個賤人可恨之極,若是不五馬分屍,怎麼能夠咽得下這一口氣呢?”
皇上氣急,又是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沈墨冉不悅地瞪了一眼納蘭婉妍,眼神當中帶著幾分嗔怪。
好好的事情,鬧到皇上這兒來做什麼?惹得皇上生氣不說,還要害的軒轅沐被皇上責怪。
納蘭婉妍被沈墨冉這麼一瞪,倒也是收斂了不少,隻是沉默地站著。畢竟,大勢已定,如煙肯定是活不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