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極感激地看了一眼主持大師,快步走了進去。
“輕歌。”風無極溫柔地撫摸著沐輕歌的臉龐,眼神溫柔,“你醒一醒,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
風無極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沐輕歌,像是已經完全看不到其他的了。
主持大師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雖然說認為一個帝王不應該有這種兒女之情,並且不應該那麼深情,但是心裏麵還是本著慈悲為懷的想法的。
“大王,剛剛貧僧已經用內力幫第一夫人穩住了。但是,至於第一夫人能不能夠醒過來,還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的。”
“而且。”主持大師的語氣當中多了幾分遺憾,“因為那內力確實太陰毒了,第一夫人的身子也虛弱得很,貧僧不敢強行幫夫人給驅走那內力。夫人以後每一個月的月圓之夜怕是會渾身感到有一股內力在體內亂竄,十分不舒服的。”
“我明白了。”風無極低低地答應著,心裏麵對於這一切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
隻要沐輕歌活著便可以了,其餘的,自己都會拚盡全力讓沐輕歌過得幸福安穩的。
“貧僧告退。”看著風無極的心無旁騖,主持大師也隻能夠默默地在心裏麵祝福著沐輕歌了。
一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明君,另一個則是美好善良的女子,紅顏或許禍水,但是也一樣能夠安邦定國。
“輕歌,你醒一醒,好嗎?你要是願意醒過來,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願意答應你的。”風無極低低地訴說著,與其自己強留著沐輕歌,讓她一輩子不快樂,那麼自己真的願意放開她的手,讓她在藍天白雲之間快樂翱翔的。
“輕歌。”
一聲接著一聲,像是要喚進沐輕歌的心底似的。昏昏沉沉地睡著,沐輕歌真的以為自己這一次就要這麼睡過去了。
耳畔,那一聲聲深情的呼喚怎麼那麼熟悉?是風無邪嗎?走了那麼久,走了那麼遠,以為自己忘記了,可以放下了,可是到了生死關頭,自己還是那麼貪心,還是想要見一見他。
淚水順著臉頰慢慢地流下,像是心在滴血似的。沐輕歌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能夠就這麼閉上了眼睛的,因為自己還想再見一見風無邪。
哪怕隻是一麵都行。
“輕歌,你是不是聽到了我說的話了?”風無極絮絮叨叨地說著,在看到了沐輕歌淚水地那一刻整個人激動萬分,“輕歌,你不願意扔下我一個人的,對不對?”
“主持大師,太醫,你們都快點兒來看,輕歌醒了。”風無極激動極了,就像是瘋了似的,也不顧自己的衣冠不整就那麼跑了出去。
主持大師和太醫都微微一愣,快步走了進來。
檢查了沐輕歌的身子之後,主持大師表情平靜地對著風無極說道,“大王,夫人剛剛應該隻是想到了什麼感動的事情才開始流淚的,並不是因為要醒了。”
“生死有命,夫人不是那麼福薄的人。”主持大師淡淡地說著,發自真心。但是這一句話在風無極聽來卻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風無極麵如死灰,就像是一顆珍珠似的蒙上了灰塵。
慢慢地坐回了床邊,緊緊地拉著沐輕歌的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風無極用著自己的真心為沐輕歌祈福。
主持大師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情根深種,怕是對於一個做大事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
“是嗎?”關於風無極為了沐輕歌竟然做了什麼的消息,韓韓靜早已經聽的有些麻木了,此刻聽著宮女不甘不願地說著宮女之間流傳出來的消息,隻是淡淡地喝著茶,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娘娘。”宮女的語氣當中帶著幾分不甘心,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
“好了,我知道了。”韓韓靜不耐煩地擺手,示意宮女下去。韓韓靜苦笑,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卻發現往日甘甜清澈的茶水,此刻喝著竟然那麼苦澀。
淚水不動聲色地落下,韓韓靜輕輕地舉起手把淚水擦拭。
自己不甘心又怎麼樣?不快活那又能夠怎麼樣?自己從未走進他的心裏麵,自己就算是付出一切,也一樣搶不過沐輕歌不是嗎?
況且,一個要依靠搶來奪得的男人,真的會在乎自己嗎?
韓韓靜沉默著有些恍惚,自己年華正好,容顏嬌美,原本便是一個快快樂樂的公主,無憂無慮。為什麼,自己突然間會變得那麼可悲?
到底是老天爺對自己開了玩笑?還是自己在和自己開玩笑?
若是人生可以再選擇一次,韓韓靜絕對不會選擇在那一個午後,自己和父王救了風無極的。
隻是,人生哪裏可以再選擇一次?自己如今便已經是墜入了萬丈深淵,此生不能夠再出來看。
臉上濕漉漉的哪裏是淚水,根本就是自己的心尖兒上麵的血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