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好照做。
沐輕歌暗爽,沒想到利用韓韓靜還能使喚風無極,不過顯而易見,風無極這麼急切地想救活韓韓靜並不是因為愛,嗬,他那種人,哪裏會愛別人。
幾秒鍾後風無極就端來一杯水,沐輕歌也已將自己的一排銀針鋪開,拿出一根針紮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血在碗裏,對韓韓靜亦是這麼做,兩滴血迅速融合,沐輕歌無奈地歎了口氣。
緊接著她用力咬破自己的手腕,將滿是鮮血的手腕放到韓韓靜的嘴邊,扶起她的身子給她飲下。
風無極目瞪口呆:“你這是做什麼?”
“救她的命。”沐輕歌雲淡風輕地說,“你難道沒聽過吃什麼補什麼?她現在失血過多,喝了我的血或許能勉強活醒來。”
“謝謝。”看著沐輕歌緊皺著眉頭,臉色逐漸發白的模樣,風無極低聲說。
“我這可不是為了你,你大可不必說謝謝。”沐輕歌冷冷地說道。
韓韓靜的唇在接觸到沐輕歌的手腕時,好似饑渴了許久的人一般用力吮吸起來,沐輕歌緊皺起眉頭,露出難以忍耐的表情。
片刻之後,韓韓靜終於猛地倒回了床上,沐輕歌的臉色也如紙一般蒼白了,她拿過紗布想將出血的手腕纏上,但單手不好行動,風無極接過紗布,小心翼翼地包紮起她的手腕。
“我自己能行……”沐輕歌低聲嘀咕。
可還沒說完,就被他淩厲的眼神給震住了,他抬頭瞪她一眼,那凶狠的目光比起風無邪隻有過之而無不及,一下就石化了沐輕歌。
他拿過她的手,動作輕柔地將繃帶一圈一圈地纏在她的手腕上,動作輕柔地好似在撫摸一塊兒水豆腐。
沐輕歌看向他,他濃密如扇子的長睫低垂著,擋住了湖藍色的深邃目光,他纖長的手指如變戲法一般,迅速而輕柔地將繃帶纏到了她的手腕上。
最後,調皮地打了個蝴蝶結:“雖然蝴蝶結不太適合你,不過至少看著順眼點。”
他聲線如絲一般暗啞,卻透露出無與倫比的魅力,但此時,沐輕歌從他的聲音中脫離出來,瞪了他一眼,轉身摸了摸韓韓靜的脈搏,聳聳肩道:“行了,死不了了。”
說著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風無極給拽住:“你去哪兒?”
“你還沒說你的條件。”
沐輕歌微微一笑,笑容裏帶著習慣性的輕蔑:“等你坐上了皇帝的位子再說吧,現在你不過是個駙馬。”
風無極聳聳肩:“指日可待。”
沐輕歌踱著步子走了出去。
她離開後不久,韓韓靜就猛吸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風無極一直守在她的床邊,見她醒來,欣喜萬分:“靜兒,你終於醒了?”
韓韓靜有些迷茫:“我……哥哥他……”
風無極眯起眼眸:“靜兒,皇子他試圖殺你,我在救你的時候卻失手殺了他。”
“什……什麼?”韓韓靜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目,“你殺了我哥哥?”
“難道我能看著你被他刺死還不管不顧?靜兒,你要知道,他是想殺了你的。”
兩行淚水從韓韓靜的眼眶流下,她抱緊了風無極:“哥哥他原本不是這樣的人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靜兒,你還太天真了,君王之家沒有真正的情義。”
韓韓靜淚眼朦朧地看著風無極:“那……那你呢,無瀾,你有一天會不會也這樣?”
風無極慢慢地斂起了眉。
韓韓靜立即擦掉眼淚,支吾著說:“對不起,無瀾,我不該這麼說的,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懷疑過你,你要相信我。”
風無極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受的傷還沒那麼快好,我帶你回你的寢宮休息。”
韓韓靜點點頭,窩進了風無極的懷裏。
沐輕歌回到陸無雙所在府邸,發現陸無雙正七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大睡,一時間怒氣迸發,狠狠地將他拉了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睡!”
陸無雙睡眼惺忪:“怎麼了?”
“風無極那個家夥就要登基了,你卻還在這裏睡覺!”
“風無極?你喊錯名字了吧,難道不是風無瀾麼?”
“一時間跟你解釋不清。”沐輕歌看著他還未睡醒的樣子,拿過茶杯上已冷的茶就向陸無雙潑去。
在這寒風刺骨的冬日裏,冰茶潑在陸無雙臉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清醒了過來:“你做什麼?你可知這茶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