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入無瀾閣,坐在了早已備好的酒席桌邊。
韓韓靜笑容得體,目光卻始終不離陸無雙:“陸公子,你從聽風國大老遠地來到大旗國,舟車勞頓,還習慣麼?”
不等陸無雙回答,冥公主就接過話茬道:“才剛到,怎麼可能習慣?得好好住些日子才能習慣吧。”
“陸公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在一旁飲酒的風無極輕輕地放下酒杯,低聲問道。
“嗯?”
“你進宮時,身邊是不是帶了一個小侍女?”從蒸汽浴房離開後,風無極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那雙眼睛看起來那麼熟悉,可一想又知絕不可能。
她在聽風國當她的皇後當得風生水起,不可能來到這種地方,更不可能屈身當個小侍女,但盡管如此,他仍然想打消自己心底的疑惑。
“是,怎麼了?”陸無雙疑惑不已,他是怎麼這麼快知道消息的?
“怎麼不見她?”風無極調笑道,“今日我在浴池沐浴時看見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所以就幫了她點小忙。”
“是嗎?那真是謝謝你了,她做事一向不謹慎,希望沒有冒犯到您。”
“你與我是平輩,不必用敬語。”風無極衝他點點頭,“原來你也是聽風國人,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如此熟悉呢。”
“是啊,我真覺得有緣,我喜歡的人……和我妹妹喜歡的人居然都是同一個國家的人,妹妹,你說,是不是很有緣?”
韓韓靜挑挑眉:“你說是就是吧,不過我一直擔心無極在我們國家會無聊,現在有了陸公子的加入,他不會無聊了。”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妹妹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韓韓靜端起一杯酒,送到韓冥的麵前:“喏,那我敬你一杯。”
韓冥剛要接過,陸無雙卻忽然拿過了那酒,笑盈盈地看著韓韓靜:“公主酒量不好,還是由我代勞吧。”
說罷,陸無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韓韓靜的表情明顯地變了一變,但轉瞬間就恢複正常,笑著說:“駙馬還真是個漢子,不過我聽說你和冥剛剛見麵不久,就這麼喜歡她?”
陸無雙笑了,笑容如那天上的圓月明亮皓潔:“我早就聽說過冥公主絕世傾城,聰慧伶俐,早就傾心與她,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比我想象中更要美好。”
“是嘛。”韓韓靜冷冷地看著陸無雙已經空了的酒杯,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你們可真配。”
“對了,你們知道父王最近身體不舒服的事麼。”見他們說得起勁兒,韓冥放下筷子嚴肅道。
“父王隻是感染了風寒而已。”
“已經兩天都沒有上早朝了,我今早去看了一下,他病得不輕。”韓冥微微昂起頭,“靜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孝了?真是有了丈夫忘了爹啊。”
“你說謊,我每天都會去向爹爹請安,他看起來很好,隻是小小風寒而已,並不嚴重。”韓韓靜立即反駁,她恨韓冥,恨這個讓她長久以來都生活在痛苦中的女人,更可恨的是她回來沒多久,就奪走了父王的疼愛。
“隨你怎麼說,我從宮外請了大夫給父王看病,我看那不是普通的風寒。”
風無極微微一笑說:“宮內也有不少優秀的太醫,像胡太醫,張太醫,都是宮裏拔尖兒的,為何要從宮外請大夫呢?”
“我不在宮裏這麼久,宮裏的這些人我信不過。”
“喲,這話真是稀奇,除了你自己,你還相信誰?別開玩笑了,真好笑。”韓韓靜滿臉怒氣地將木筷拍在桌子上。
“怎麼?”韓冥不以為然地揚揚眉,“你姐姐我回來沒多久,你就要用這張臉來麵對我嗎?”
“你實話告訴我,你為什麼回來?”韓韓靜死死地盯著韓冥的臉,她恨不得在韓冥的臉上潑楓葉紅(一種毒藥)。
“我回我自己的家還需要什麼理由?靜兒,我可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韓冥一臉受傷。
“別再裝了,你這麼裝不覺得惡心嗎?你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你為什麼回來?你出嫁這麼多年,你明明可以回來的你都沒有回來,我剛剛成親你卻回來了,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韓冥原本是在很嚴肅地聽她講話,但聽完之後卻噗嗤一聲笑了:“靜兒,我們暫且不要談那個話題好嗎?那個話題實在不值一提。”
“你覺得不值一提是嗎?你搶了我那麼多未婚夫,現在卻說無所謂?”韓韓靜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經過這麼長的相處,風無極已經十分了解韓韓靜的性格,如果韓冥繼續刺激她的話,她絕對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