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顧我們的血緣之情?”
“哼,血緣什麼的重要嗎?父皇將皇位傳給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其他的人對於皇位想都不要想,既然風無極有這個念頭,我們就應該把他的念頭哢嚓一刀剪得幹幹淨淨,怎麼可能還讓他回歸山林,到時候他又招兵買馬,再次造反怎麼辦?”
“我已經派人監視著他,他說過不會再造反。”
“你信他?反正我是不信,你應該沒忘吧,小時候我的貓丟了,到處去找,問他有沒有看見,他說貓跑到河邊去了,我到河邊去找,他還企圖把我推下河,你難道忘了嗎?”
風無邪當然沒忘,風無極沒有將風湘南推進河裏不說,反倒被風湘南推了下去,若不是宮女發現的及時,野心勃勃的風無極也就不會存在了。
“所以,無邪,人心叵測,就算是你的親兄弟,親姐妹也不能太過信任,你知道嗎?”
“我自有分寸,七姐你不用擔心。”
風湘南點點頭,將眼裏的一抹冷光掩了下去。
不過三日的功夫,風無極的住處就被風湘南的侍從調查得一清二楚,他並沒有離開都城,現住在城郊靠湖邊的一棟小木屋內,每天就是飯店——木屋——飯店這樣清淡的生活,沒有什麼活動,頂多晚上在湖邊坐一會兒。
“主子,現在應該怎麼辦。”
風湘南冷冷一笑:“當然是殺了他,免留後患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是。”那侍從微微點頭,就走了出去。
這一日,風無極用過清簡的晚飯,便走出木屋,坐在湖邊的一塊凸石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每當這個時候,在橘黃色夕陽的照耀下,湖麵都會顯得格外的好看,而今天,風景更是美不勝收。
他看得入迷,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輕輕落在地上的殺手。
但就在殺手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忽然轉過了頭,看著那黑衣蒙麵殺手,微微一笑:“你還是來了。”
那蒙麵殺手一怔,還以為風無極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旋即他便意識到不可能,冷冷一笑說:“你的死期到了。”
“誰死誰生,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點?”風無極輕笑著站起來,握緊了佩劍,“風無邪是不是也太低估我了吧,隻請了一個殺手來索命。”
“對付你一個殺手足夠了,你的黨羽都已被切除,這剩下一個武功並不高強的你不是嗎?”
“你確定?”風無極緩緩地抽出了劍,“既然你這麼有自信的話,就來比試比試吧。”
殺手冷冷一笑,手中的劍根本未出鞘,就朝著風無極直奔了過去。
風無極的劍直刺向殺手的心髒,殺手靈活一閃便閃了過去,另外一隻手一下就掐住風無極的脖子,風無極的腳一踹,將他踹得後退了兩步,但他像餓極了的野獸一般再次撲了上來。
殺手與習武之人最大的區別便是,殺手的每一招都可致人於死地,他們出招快狠準,完全不講究規矩不規矩。
而風無極,他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己的武功在風無邪之下,相比起風無邪的武功深厚、穩重,基礎紮實,因為從小體弱,不得不十五歲才開始練武的他從根本上就落後了風無邪,因此他不得尋找快捷有效的方式來擊敗風無邪。
可現在的這個殺手,他還真有些對付不了。
但也沒那麼輕易被擊敗,風無極咬緊牙關,在殺手抽劍的那一刻用刀鞘擋住,但因為體力不支而頻頻後退。
麵具下殺手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憑你這功夫,還想要造反,簡直是可笑的妄想!”
力氣幾乎都已經用盡了,風無極眯起雙眸,餘光掃到了身後的湖,生的希望使他立即想到了一個辦法,但就在這時,殺手的劍出鞘,利劍一下就刺向了他的胸口,他拿手一擋,鮮血瞬間就灑了出來,旋即是一陣刺骨的疼痛。
可他已顧不得這些疼痛,一個翻身便躍進了湖裏,他看見自己的鮮血在空中畫出一幅漂亮的畫。
在進入到冰冷的湖水中去的那一秒,風無極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刺骨地疼痛,要知道,現在可是臘月時節,用冷水洗麵已是折磨,更別說跳入刺骨的湖水之中。
但為了活命,風無極隻好如此,他迅速地順著下遊的方向遊去,殺手並沒有追上來。
風無極咬牙切齒,風無邪若是想殺他,當初就不該從地牢中將他救回來,他真傻,竟然險些被風無邪的一番話打動,幾乎就要不去想搶奪皇位的事了,可惜,風無邪派殺手刺殺他的行為已經惹怒了他。
這一次,不管有多艱難,他也一定要準備周全再動手,一定要將皇位和沐輕歌都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