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一個身著鵝黃色袍子的侍女端上來一杯茶,沐輕歌掃了她一眼,發現她身上衣服的料子是很昂貴的宮料,不由得堅定了綁架者是風無極的想法。
看來他已經知道自己和風無邪是‘同盟’的事情了,沐輕歌揉了揉太陽穴,準備找一個絕好的借口看能不能蒙過去。
“寒舍粗茶,還望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正當沐輕歌急中生智時,一個穿黑衣戴黑麵具的人從裏間走了出來,聲音清朗,不像是風無極。
她疑惑道:“風無極呢?”
“主子有他自己的事要做,讓在下跟姑娘說。”
“說什麼?你們為什麼抓走風無邪?”
“姑娘別著急,世界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有因果關係的,我們抓走風無邪,自然是想殺了他,助主子登基,但主子知道你和風無邪串通一氣欺騙他,讓他很不高興,所以叫在下過來問姑娘,現在若是姑娘與風無邪撇清關係還來得及,待風無極登基之後,你還能做皇後,但如果姑娘執意如此的話,在下就隻好先殺了姑娘,再殺了你了。”
沐輕歌一聽這話,便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是會有一場惡戰的了,不由得咬緊了牙關,下意識地就想去抓毒粉。
“姑娘且先別輕舉妄動,先聽在下說完。”被麵具蒙住臉的黑衣人隻露出一雙眼睛,那漂亮的眸子似乎在笑。
“還有什麼話沒說?”
“這府中埋了火藥,如果姑娘對府中的任何人下手的話,這裏就會爆炸,所有的人都會被炸成好幾片,所以在下勸姑娘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的好。”
“我憑什麼相信你?”雖然沐輕歌已經開始相信了,在府中埋炸彈,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風無極不是做不出來。
“姑娘大可試試,在下早已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了,有美貌如花的姑娘,還有大雍國的皇帝陪在下一起死,在下榮幸之至。”
真是……喪心病狂。
沐輕歌原本在布袋裏的手,緩緩地拿了出來,不能拿風無邪的命開玩笑——她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那你想怎麼樣?”沉思了半晌,沐輕歌低聲問道。
“隻要姑娘跟在下走,在下便放了風無邪。”
“那你怎麼保證風無邪在你們手上?”沐輕歌咬牙切齒,風無極真是瘋了,拿風無邪來要挾她?要知道,她是不受這種要挾的!管他風無邪是死是活!
可她說出來的話,和心裏完全不同。
男子的眼睛微微一彎,拍了拍手,然後,被牢牢捆綁在椅子上的風無邪被推了出來。
慘不忍睹,滿是鮮血,像是剛剛經曆了慘絕人寰的刑法,脖子上的那傷口已經淤青,腫了起來,沐輕歌十分自責,若不是因為自己的那一口,武功高強的風無邪怎麼可能會被這群人逮住?
“你們虐待他?”沐輕歌惱怒地握緊拳頭,“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沒辦法,我們原本是去抓你的,但是沒想到他倒在那裏,抓回來時審了一次,他寧死都不說你在哪裏,嘖嘖,還真是對姑娘你用情頗深啊。”
“你說什麼?”沐輕歌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他寧死都不願意說我在哪裏?”
“是,不過你還是自己過來了,所以抱歉,他受的苦都白費了。”
風無邪的頭發上都是厚重的鮮血,血滴在他的身上,他的袍子被人扒去,顯然是挨了鞭子,身上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好的。
他媽的,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裏就給搞成了這個樣子,沐輕歌惱怒不已,有一種自己的玩具被人蹂躪了的感覺。
“他媽的!”沐輕歌忍不住罵出聲來,她伸出手一把掐住男子的脖子,麵目猙獰道,“隨便你好了!要炸掉這裏,還是要讓我們都粉身碎骨,隨你的便!你喜歡好了!但是,你敢動姑奶奶我的人,我不讓你生不如死就不姓沐!”
沐輕歌力道極大,男子被掐住喉嚨時就迅速地沒了呼吸,他拚命撲騰著,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要怪,就怪你太不識好歹,他竟然被你們打成這樣,多好看的臉竟然被你們打成這樣!你他媽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最喜歡的就是他的臉,現在居然被你們打的麵目全非!你大爺的!”
“咳……咳……”很快男子的臉就漲紅了,他雙手緊緊地抓著沐輕歌掐住他脖子的手,心裏奇怪著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姑奶奶我也要讓你喪命!”沐輕歌怒吼道,“竟敢對我的人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