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選,結局都是悲慘的。
沐輕歌思索著自己是否做得太過,但想來想去亦沒有答案,隻好偏向於自己現在的感受,便柔聲說道:“羨妃一直都溫柔乖巧,善解人意,人無完人,臣妾身為一國之母都會犯錯,更何況是深愛著皇上的羨妃,請皇上對羨妃開恩。”
羨妃驚訝地看向沐輕歌,她怎麼也沒想到沐輕歌竟然會幫她說話。
鳳無邪也有些錯愕,他還以為整人殺人是她的樂趣,他本也不想處置柳羨,可她自己承認下毒的事,令他有些失望。
“既然皇後為你求情,朕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身為一個妃子竟然想下毒謀害皇後,今日若不是朕在這裏用膳,也許皇後就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去宣旨,削掉柳羨的妃位,降為嬪位。”
姍姍來遲的采蓮聽見這一消息,瞪大了雙目直直地走上前,跪在了鳳無邪的麵前:“皇上,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慫恿羨妃娘娘害皇後娘娘的,都是奴婢的錯,皇上您不要怪罪羨妃娘娘,要懲罰就懲罰奴婢吧!”
鳳無邪本就不爽,聽見采蓮的話,他一腳踹了過去,采蓮胸口一痛,身體幾乎都飛了出去,哇地一口吐出鮮血來。
羨妃立即跑過去扶住采蓮,緊張兮兮道:“采蓮,采蓮你怎麼樣?!”
“娘娘,奴婢沒事……”
“皇上,你有什麼怒氣可以衝我發,為什麼要打采蓮,是臣妾的主意,皇上打死臣妾好了!”
“柳羨,你不要得寸進尺,朕是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才饒你一死的,如果你繼續這樣不知好歹,朕就成全你!”
羨妃怔怔地看著他,他的話好似一道雷電一般,狠狠地集中了她的身體,她一震,旋即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兒倒在地上。
“來人,把羨嬪送回鏡花宮,把采蓮這個慫恿主子的奴才拉出去斬了!”
“不要,不要!”羨妃立即護在采蓮的麵前,“不要殺她,不要殺她!”
“娘娘,救我,救我!”被人強行拖走的采蓮發瘋一般喊叫著,“娘娘救我!救我!”
羨妃跪在鳳無邪的身下,大哭著扯著他的袖子:“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道錯了,皇上不要殺采蓮好不好?采蓮是臣妾的陪嫁丫鬟,從小陪臣妾一起長大的,皇上求您不要殺采蓮!”
“這樣惡毒的丫鬟,不如不要!”
見求鳳無邪無果,羨妃轉身跪著走到沐輕歌的麵前:“皇後娘娘,求您救救臣妾的丫鬟吧,她真的不是陰毒之人,皇後娘娘開恩啊,饒了采蓮吧,皇後娘娘開恩啊!”
“柳羨,你真是不知好歹,你和采蓮伺機謀害輕兒,還要輕兒饒了你的丫鬟?真是太可笑了!”鳳無邪怒吼道,“你們還在做什麼?還不趕緊把羨嬪拉回鏡花宮!”
皇帝發起飆來可真不是鬧著玩兒的,天雷地火,山地湧動,宮女太監們連忙去拉柳羨,柳羨一個弱女子,怎麼掙紮也不敵眾人的力氣,很快便被拉離了寧禧宮。
沐輕歌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看著滿是毒藥的飯菜,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沒事吧?”目送著柳羨被拉遠,鳳無邪收回目光,低聲問沐輕歌。
“臣妾沒事。”
“羨兒原不是這樣的人,若不是奴才們慫恿,她決不敢做出這樣的事。”
沐輕歌點頭:“你很喜歡她?”
“怎麼,吃醋了?”
“你應該也知道她命不久矣了吧。”
“朕知道。”
“真是真愛啊,不管她是不是對臣妾下了毒,不管她是不是快要死了,你都還是愛她。”
“你在吃醋?”
“你太自以為是了。”沐輕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能讓我吃醋的男人現在還不存在。”
“朕會讓你愛上我的。”
沐輕歌滿臉鄙夷:“自以為是的男人,自以為這世上的女子都會為你癡狂發瘋嗎?我沐輕歌不是那樣的女人,即使這世上隻剩下我和你兩個人,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鳳無邪挑眉:“你還想再嚐嚐被軟禁的滋味嗎?”
“你知道隻要我想離開,沒人能留得住我。”
“留不住,至少能困住吧?”說著,鳳無邪拍了拍手掌,他退後了兩步,沐輕歌正疑惑間,就感覺到一個重重的東西從頭頂拍了下來,幾乎把她拍倒在地上。
微微的神誌不清之後,沐輕歌恢複了意誌,發現自己被一張……網給網住了。
“鳳無邪!”沐輕歌怒吼並開始掙紮,這他媽是怎麼回事?她感慨感慨著就被網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