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停了,沙灘很柔軟,沐輕歌看見鳳無邪一個人坐在海邊的石頭上。
星空璀璨。
她踮手踮腳地走過去,但還未到達他身邊,就聽見他說:“聽見腳步聲了,過來吧。”
沐輕歌沒勁兒地瞪了他一眼,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在這裏做什麼?”沐輕歌問。
“你又做什麼?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我醒了,就出來看看。”
“我睡不著,在看星星。”
星星?沐輕歌抬起頭,星星果然是很閃亮,她的眸子裏亦發出亮光:“海邊的星星就是多啊。”
“你喜歡星星?”
“當然,閃閃發光的東西誰會不喜歡?”
“我母親就很不喜歡。”鳳無邪低聲說。
沐輕歌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自己沒有問起,他自己卻說了。
“為什麼?”
“她曾告訴我,星星是死亡的意思,一個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所以即使這麼閃亮漂亮,星星也都是死人變成的。”
沐輕歌輕笑兩聲,她看見他眼底的認真與懷念,道:“我倒是覺得星星就是星星,是並不孤獨群體,就算是已故的人變成的,但那麼多的星星在一起,想來也不會孤獨吧。”
鳳無邪揚起笑容,那笑容清清淡淡,和往日裏她見過的那些帶有功利的笑容不一樣,那裏麵有很容易讓人感動的成分。
“不孤獨就好。”鳳無邪輕聲說,好像解開了心裏的一個結,他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那天晚上,星光璀璨,他們坐在巨石上,看著平靜的海平麵,說著平靜的話,好像做夢一樣。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光臨世界。
沐輕歌開始感覺到溫暖,眼皮血紅,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見自己竟保持著昨晚的姿勢睡著了,而她竟然是靠在鳳無邪的肩膀上睡著的。
“醒了?”
“你什麼時候醒的?”
“早就醒了。”見沐輕歌直起脖子,鳳無邪立即站起來舒展自己的筋骨,“你知道你昨天睡覺又打呼又流口水嗎?”
“是你打呼流口水吧?”沐輕歌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自己的睡相可是很好的!
鳳無邪扯過自己胸前的衣服給她看:“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所以我留了證據下來,自己看吧,這就是你流的口水印子。”
沐輕歌瞟了一眼,發現那上麵的確是流口水留下的印子,臉色不由得像彩虹一般又青又紫。
鳳無邪脫下外套扔進她的懷裏:“這個你拿回宮去給我洗幹淨了送來。”
二人一同回到皇宮,皇帝一日不見,皇宮裏幾乎炸開了,而傳得更為火熱的是皇帝和皇後一齊不見,若是他們再不回來,估計就要被人說成是私奔了。
回到皇宮後二人分道揚鑣,沐輕歌回到自己的寧禧宮,鳳無邪則回到自己的皇宮大殿。
寧禧宮內一片寂靜,守門的兩個小宮女也不見了,沐輕歌走進寧禧宮,發現宮裏人極少,隻有幾個小宮女在修剪花枝。
“綠腰呢?”
兩個小宮女被嚇了一跳,轉過身見是皇後,又是驚訝又是歡喜:“皇後娘娘,您終於回來了!”
“綠腰去哪兒了?”
“皇後娘娘,您怎麼一夜都沒有回來?你們究竟去了哪裏?嚇死奴才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