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歌躲在一棵樹後麵,看著靜妃的動靜,心說她難不成要和訣王秘密見麵?
正疑惑間,她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那個小涼亭走去,那人穿著並不耀眼的一套淡金色繡祥雲衣裳,徑直走到了靜妃的麵前。
而靜妃在看見那個人的那一秒,眼淚如傾盆大雨一般落下,直直地抱住了那人的身體。
在身體碰撞之下,那人別過臉,一張淡漠的臉龐印入到沐輕歌的眼簾。
她渾身好似電擊,顫了一下,因為她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祁親王風無極。
他怎麼會在這裏?靜妃怎麼會抱住他?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們認識?而且熟識?靜妃是皇帝的女人,竟然不假思索地抱住了風無極!
沐輕歌的腦子混亂了,她楞在原地,手指收緊又鬆開。
祁親王一臉的不樂意,他別過臉去不去看她,靜妃卻哭得稀裏嘩啦,雙手緊緊地抓著祁親王胸口的衣服。
沐輕歌又靠近了一些,這樣能聽清楚他們的話。
“你別哭了。”哭了有半刻鍾的功夫,祁親王不耐煩了,將緊緊粘在自己身上的靜妃扯開,“到底有什麼事?”
他遞給她一張手帕,靜妃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王爺難道不知道?我姐姐明天就要被處死了,王爺,求你救救我姐姐吧!她不能死啊!她要是死了,我日後就沒有靠山了……”
“沒有靠山?我不是你的靠山麼?”祁親王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誰讓你姐姐去招惹皇後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沐輕歌了,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
“就是因為這樣,姐姐才想除之而後快,她也是為我擔心,為我著想,怕我在宮中被她欺負……”
“皇帝的死刑命令已經下了,你讓我怎麼救你姐姐?”
靜妃用力一抹眼淚:“王爺,您能不能去劫法場?把我姐姐救出來?”
“對我有什麼好處?”祁親王冷冷淡淡地問。
“王爺,您怎麼能這麼說?姐姐是我的親姐姐啊……我是被你安插在皇宮裏,一心一意為你搜集情報,為你做事,王爺您怎麼能這麼說?”
聽到二人談話的沐輕歌又是一怔,靜妃也是風無極安插在皇宮裏的眼線?看來這一趟沒白跑,總算是得到了些有用的情報,怪不得靜妃在宮中這麼胡作非為,不僅是因為有當丞相的爹,還因為有了祁親王這個大靠山。
沐輕歌再次抬起頭,靜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往後退了一步,也打算離開,卻聽見祁親王的聲音:“輕兒,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該死,她還是大意地被發現了,沐輕歌佯作無事地從樹後走出來,驚訝地看著祁親王:“祁親王?真巧啊!”
沐輕歌眼中平靜得好似湖麵,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縱然是笑著看著他,也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巧?是啊,真巧,沒想到在冷宮重地也能看見你。”祁親王的長腿沒走幾步,就來到了沐輕歌的麵前。
“這就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嘛。”沐輕歌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不過相會也是短暫的,本宮要回去用午膳了,所以……”
沐輕歌衝祁親王挑了挑眉,示意他給自己讓出一條路。
“輕兒,剛才你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我要確定我的把柄在不在你的手上,否則不能讓你這麼輕易地離開啊。”祁親王無奈地搖搖頭,一臉惋惜。
“恐怕王爺不讓本宮走,本宮也得走了。”衝他嫵媚一笑,沐輕歌推開他就要離開。
但祁親王卻不會就此罷休,他順勢攥住沐輕歌的手腕,但旋即他就感到一陣刺痛,放開了她。
沐輕歌嘖了兩聲,甩了甩手腕,雲淡風輕地說:“王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旦發了火就會不小心用出毒。”
又瞥了一眼他發黑的掌心:“男女授受不親,對本宮如此不尊重,恐怕這一次王爺要付出斷手的代價呢。”
從手掌心傳來的劇痛讓祁親王的臉色很不好看:“輕兒,多日不見,沒想到你竟然變得這麼陰狠毒辣。”
“本宮毒辣的一麵你可還沒見識過,可別這麼說哦。”沐輕歌微微一笑,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寧禧宮,沐輕歌理清了頭緒,目前知道的是:自己和靜妃都曾是祁親王安插到皇帝身邊的奸細,目的是得到皇帝的寵愛,從而為他搜集情報,但是她並沒有被皇帝寵愛,所以這一顆棋子算是廢了,但她現在又重新得到皇帝的‘注目’,所以風無極又來找她,而靜妃居然企圖他去救訣王妃,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