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聽了顧采薇的話，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我還不是很清楚。官場上的事情十分複雜，曆來摻雜了各方勢力的利益關係，所以不能僅憑一麵之詞。”
顧采薇知道自己的爹爹並沒有搪塞自己的意思，隻是官場上的事情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根本沒有什麼回旋的餘地。要是自己現在在這裏逼著爹爹說出個子醜寅卯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
顧采薇想到這裏，就笑笑，說道，“那好，等到真相出來的那一天，這一切自然就會有是非公論。”
顧相聽到這裏，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說道，“女兒，你也不要太過心急。一切都會有自己的答案的。皇上對於這一切也在密切關注，他曆來都是一個有打算的人，所以你不用為他操心。”
顧采薇聽了顧相的話，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怎麼能夠不操心呢？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情不自禁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真的為他著想吧。”
顧采薇說到這裏，看了一眼顧相，說道，“娘親曾經也是這麼為爹爹擔心過的吧，畢竟她那麼愛你。”
顧相聽到這裏，臉色開始僵硬了起來。自己當年確實懷疑錯了人，錦月根本就沒有背叛自己，而且顧采薇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想到這裏，顧相的臉色開始扭曲起來。
沒有想到，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卻辜負了自己最愛的人。
也許，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吧，就像眼前自己的女兒所說的那樣。
顧相看了一眼顧采薇，說道，“采薇，是爹爹曾經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這一切，都是因為爹爹不好。”
顧采薇聽了顧相這話之後，臉色開始變了，說道，“爹爹，我今日找你過來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當年你和娘親的一些事情，我並不怪你。”
顧相的眸子開始出現痛苦，隻見他抱著自己的頭，說道，“采薇，是我當年對不起你。我不該懷疑你是赫連追月的孩子，錦月那麼愛我，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采薇聽到這裏完全震驚了。原來爹爹那麼多年都不關心自己，是因為懷疑自己不是他的孩子。也是，若是自己真的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又會這麼對待自己。
想到這裏之後，顧采薇笑了，說道，“爹爹，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娘親當年那麼愛你，甚至為了你拋棄自己的族人，你怎麼會以為她會背著你和別人做這樣的事情？”
顧相的目光開始深遠，說道，“錦月從維羽族離開之後，就和赫連追月相處甚密。有時候，她們甚至還秘密通信。我發現了好幾次，也曾質問過錦月，但錦月都笑著掩飾。”
說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二娘曾經告訴過我，錦月和赫連追月的信件裏牽涉了男女私情。我剛開始不以為意，後來想想確實可能是真的。要不是有別的隱情，那麼優秀的錦月怎麼會嫁給我？”
顧采薇這個時候看了一眼顧相，雖然心裏知道他是自己的爹爹，但是還是覺得他十分可憐。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他一直都是十分小心的。
顧相相比於很多人來說，已經算是優秀的了。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就是淩啟國的布衣宰相，這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一件十分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顧相做到了。
即使是這樣，從小根植於心中的自卑，還是將顧相的意誌力打落穀底。麵對這麼優秀的娘親，爹爹的心裏一定是自卑的。
如果一段感情之中，有一方一直懷疑對方的忠誠，那麼這一段感情也走不了多遠。想到這裏，顧采薇看了一眼顧相，說道，“爹爹，這麼多年過來，你一定很累吧！”
這句話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顧相聽了之後開始痛哭流涕。很多事情真的都是難以解決的，那潛藏在自己內心裏的自卑一直都限製著自己的感情。
顧采薇看了一眼顧相，說道，“爹爹，娘親那麼愛你，是根本不會騙你的。二娘或許是看錯了，你也不該輕信於她。”
顧相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你二娘，其實她們兩個的私人信件中是有一些關於男女私情的東西，隻是不是他們兩個的。這些，都是前不久，我整理你娘的遺物的時候發現的。”
顧采薇聽到這裏，心裏就有些許憤怒。都什麼時候了，爹爹還在為那個女人說話。
於是顧采薇說道，“娘親和赫連追月的信件當年爹爹都沒有看過，那麼二娘又是如何得知他們兩個信件裏的內容的呢？說到底，某個人也是其心可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