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聽到這裏,直接抬頭看向黃玉卿,疑惑地說道,“有這麼嚴重?皇上不是最大的嗎,為什麼看著他們作惡也要繞著走?”
黃玉卿聽到這裏,哈哈一笑,說道,“我見你也是一個有見識的人,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懂得不少。這件事我就跟你說一說。”
聽到黃玉卿的誇獎,老婦人心裏也有點自得。說道,“先夫當年也曾讀過幾年書,一直都在教我讀書習字。所以相比於一般目不識丁的女人,我知道的也算是不少。”
原來這張家以前也算是臨水郡的書香之家,於是才有了這祖上的幾畝良田。但是張家的人一代不如一代,到老婦人相公那一代就已經完全沒落了。
老婦人的相公是秀才出身,但是屢試不第,因此感慨百無一用是書生。於是,就給自己娶了一個村裏麵人常用的名字。
老婦人嫁給了一個秀才,心裏一直都是自得的。從貧苦人家,嫁到有文化的張家。雖然張家是沒落了,但是也與一般人不一樣。張二水的父親之所以會參加那麼多次科舉,那也是老婦人一直在勸著的。
可惜,人各有命,他一直屢試不第。而且,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繼續學自己再讀書,以至於連一家人都養不活。
老婦人雖然自覺胸中有點墨水,但是在農村一直都是不被承認的。所以現在聽到黃玉卿這麼一抬舉了她之後,對於黃玉卿的信任度又多增加了幾分。
黃玉卿看了老婦人一眼,說道,“你現在跟我進去。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幫助你讓那兩個王爺放棄你們家的土地。”
黃玉卿帶著老婦人走進縣衙之後,將她放在大廳,自己則走進了內院。
這時,丁師爺正在逗弄雀兒,看黃玉卿來了之後,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黃大人,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有興致來到這裏呢?”
黃玉卿看了丁師爺一眼,說道,“你還說呢,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你的雀兒。要我說啊,就該將這些鳥雀全部都散了,這樣才清淨了。”
丁師爺聽到這裏,趕緊說道,“我的黃大人喲,你可千萬別這樣。這個人呢,怎麼會沒有愛好啊。這個雀兒就是我的命。”
黃玉卿這時候也笑了一下,說道,“丁兄,你這個人吧,真的跟一般的人不一樣。你說,現在哪個男人不喜歡去外麵沾花惹草。就你,一直都是捧著雀兒玩兒。我有時候真的看不懂你。”
丁師爺笑了笑,說道,“黃兄,這個有所不知了。這個雀兒跟女人是一樣的,都是關在籠子裏,每日給她喂一點吃的。她就會好好梳理自己的羽毛,為你獻上好聽的調子。”
黃玉卿聽到他這副論調,心裏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說道,“好吧好吧,我也就不管你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自己覺得好就好。”
丁師爺聽到這裏也不辯解什麼,隻是說道,“黃大人這麼早來到我這裏,恐怕是有什麼事情吧?要不然的話,黃大人現在可能就去哪裏體察民情去了。”
黃玉卿所謂的體察民情就是去臨水郡的四處察看,看哪裏會有油水可撈。這是黃玉卿和丁師爺的共識,所以兩個人講到這裏,都相視一笑。
黃玉卿看了丁師爺一眼,說道,“老丁,你還別說,我真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你的腦子向來比我活絡,也比我有辦法。”
丁師爺聽到這裏,心裏想道,“要是自己真的有黃玉卿說得這麼好,恐怕當上監守的就是自己,而不是他了。再說了,黃玉卿這個人是需要別人捧的。要是自己真的信了他這個話,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沒有幾天了。黃玉卿絕對會跟自己生間隙。”
於是丁師爺直接說道,“大人,你現在又是說的什麼話啊?你要真的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說,真的用不著恭維我。”
黃玉卿看了丁師爺一眼,說道,“師爺,我把那個老婦人帶進來了。”
丁師爺一聽,就說,“莫非黃大人說的是那個一直在縣衙門口喊冤的老女人?”
黃玉卿點了點頭,說道,“這幾日她一直都在縣衙門口,喊冤哭鬧,弄得我十分心煩。很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都對她十分同情,還給她送水送飯。”
說到這裏,黃玉卿歎了一口氣,說道,“就連老師也給我寫了一封信,勸告我要愛民。我真的是覺得十分煩躁,於是就將她帶進來了。”
丁師爺聽了黃玉卿的話之後,好奇地問道,“那麼黃大人將她帶進來又打算怎麼辦呢?難道真的就這樣放了她兒子,就這麼讓他們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