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嘉年,陰冷潮濕的密室之中,鐵鍋中炭火正足,其中烙鐵被燒的通紅。一獄卒拿起烙鐵淫笑著靠近囚犯臉前。隨著火光靠近,麥念夏恍然睜眼,嘴巴幹裂成縫,欲開口,卻無聲。

她的四肢被囚與一十字架上,四肢筋骨早已被挑斷,光潔的脖頸也有幾處紫紅的勒痕。身著白色的褻衣上被烙鐵燙出窟窿,窟窿出盡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她如死人般低垂著頭,任由獄卒揪起她的頭發晃動打量。

“王妃娘娘果然好風資,小的可從沒見過此等絕世美人。”他撥開麥念夏眼角潮濕的青絲,手指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摩擦,眼中露出淫穢的目光。

另一獄卒也樂嗬嗬的在一側烤著火,“可不是麼,都道相府大小姐,京城第一絕。當日衡王迎娶她之時,那排場可大了。”

“哎,你說今天咱們如果在這把她給”正捏著她下巴的那個獄卒回頭一陣奸笑,賊兮兮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呸!”麥念夏眸中血絲乍現,拚盡全力從口中唾出一口,她死死的盯著那色膽包天的獄卒,嘴唇裂出血縫,被牙齒咬的烏紫。

“啪”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左臉,身子因這掌往一側傾去,又被手腳上的寒鐵鏈給拉回原處。那獄卒氣急敗壞,被她這一激索性丟掉手中烙鐵,雙手箍住她的頭,肮髒的嘴巴在她身上胡亂蹭著,每觸及一次傷口便扯來一陣椎骨的痛。

“滾開!”她已毫無掙紮之力,拚盡全力擠出的兩字落在別人耳朵裏卻是軟綿綿地。

“放肆。”密室門口傳來一聲初鶯嬌囀,隻聽鎖鏈嘩啦啦的響聲,從門外射進一陣強光,麥念夏久囚此地,終日不見光亮,眼睛被猛然刺痛,好大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待視線從模糊變為清晰,再度習慣密室的光線。睜眼就瞧見站在自己麵前的麥念夏,那個自己曾憐惜的姐姐,那個一步步將自己推向深淵的女人。

寒冬臘月,她著了一件金線紋繡雙鳳襖子,上刺繡有祥雲圖案,又披了一件朱紅色狐裘大衣,手中抱著一青銅手爐,小指帶一鎏金孔雀甲套。頭發作驚鴻髻,以一根芙蓉水晶簪挽住,上又插一對清色荷花琉銀步搖,兩側分插鴛鴦銀釵成對稱狀。薄粉敷麵,胭脂緋紅,朱唇輕彎勾出一抹淡笑。身後更是壯觀,丫鬟婆子士兵雖不能細數幾人,卻真真實實塞滿了整個密室。

如死人墓一樣的密室也有了些活氣,可又有誰知這是不是回光返照呢?

她落魄如此,衣不蔽體,遍體鱗傷,如同地獄而出的鬼魅。她風光無限,珠光寶氣,雍容華貴,如萬人敬仰的皇後。也是,她本就坐上了皇後的位置。

“小人恭迎皇後娘娘,不知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皇後娘娘恕罪。”那兩名獄卒具俯身在地,咚咚磕著響頭。剛才妄圖對麥念夏有非分作為的那名獄卒此刻是連頭都不敢抬,渾身顫抖,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