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噩夢。
甚至比之前都還要痛苦。
醒來的時候心髒跳的厲害,心慌又無奈,呼吸急促。
她消失了。
變成了一團白霧。
他咬緊牙關,冷汗涔涔。
沒有她的日子,真的好難熬。
睡覺都變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事情。良好的睡眠仿佛是奢侈品。
她不在的日子他沒有一天是睡得好的。
就仿佛行屍走肉一般。
他抹了把臉,掀開被子下床。
已經不打算再睡覺了,他害怕再做那樣的噩夢。
無論是她和鬱向北結婚,還是她離他而去。
他都無法接受。
再這樣下去,他會崩潰的。
他在黑暗中把玩起了打火機,火苗明明滅滅,他臉上的神情也晦暗不明。
終於忍不住,他從衣服口袋裏翻找出了一盒煙。
是他開始做噩夢第二天便去買了的。
他喜歡把玩打火機,但他從來不吸煙。
他並不明白那種會危害身體健康的東西有什麼值得去買的。
但是曾聽說,煙能使人清醒,也能使人忘記煩惱。
那天路過一家店,他鬼使神差的便去買了一包煙。
但一直裝在口袋裏,沒敢去吸。
他猶猶豫豫的拿出一根,閉了閉眼,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煙身,嘴巴叼住煙嘴,打開打火機。
哢嚓。
火苗猛地躥升。
他叼著煙湊近火苗。
深深吸吸了一口。
並沒有被嗆到。
大概是有這樣的天賦吧。
他關上打火機,垂著眸子吞雲吐霧。
煙霧繚繞。
他就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月色,一根又一根的抽著。
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的模樣。
是十八號的早晨了。
他看著地上散了一地的煙頭和煙灰,抿了抿嘴唇。
轉身進了浴室,把自己打理好,再出來的時候又是那個冷漠強大的陸琛年。
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陸琛年。
他緩緩的一件件穿著衣服,從白襯衣到黑西服。
筆挺的身姿,雕刻般的麵容。
出門的時候他回頭望了一眼那一地的煙頭和煙灰,像是要記住些什麼一樣,才堅定的關上門離開。
……
年詩雅起了個大早,其實她從昨晚上開始就一直緊張,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她等了這麼多年,她的夢想,終於要在今天實現了。
她終於要成為他的新娘了。
她換上了華美的禮服,安靜矜持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請幫我畫的漂亮一點。”
她這樣對著化妝師說道。
要漂亮一點,再漂亮一點。
她要做他最漂亮的新娘。
她要成為這世界上最配得上他的女人。
年母陪伴在她的身邊,眼眶紅紅的,時不時吸吸鼻子。
“媽媽……”年詩雅從鏡子裏看到年母萬般不舍的樣子,便輕喚道。
“誒,我在。”年母連忙從悲傷不舍的情緒中抽離,抬頭望向年詩雅道,“怎麼了?”
“我隻是希望媽媽能開心一點,您也知道的,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努力。”年詩雅道。
“我知道,我知道。”年母上前輕輕擁住年詩雅,眼裏似乎又要有淚光,“詩雅,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