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的時候,又是這樣,死者出現不到三分鍾,李雪顏就知道凶手了,問她原因,她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作者交代了呀!”肖君林心裏淚奔,作者哪裏有交代了,他怎麼不知道啊!這個女人的偵探頭腦,用不用這麼好啊?他好歹也是個律師,平時推理也很不錯的好不好?為什麼在這個女人麵前,他總有一種自己是智障兒童的感覺呢?
其中有一集,作者把死者的死相描述得很惡心,血肉模糊不說,還麵目猙獰的,好像是死不瞑目的樣子,整個凶案現場,還都是血漬。李雪顏一邊喝酒釀圓子,一邊麵不改色地說:“這邊不科學,人的血液總量大約是體重的8%,這個死者最多也就70kg,大概隻有5600ML的血液。如果這個案發現場真的要全部都是死者的學的話,起碼要10000ML,根本不可能。”說完,她繼續喝自己手裏的液體,還小口小口地嚼著圓子。
肖君林吞了口口水,看著李雪顏,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構造的啊?這麼惡心的東西,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能把跟血一樣黏糊糊的東西喝進去。她難道不會覺得,她喝的東西就是那個血嗎?就算她是法醫,也不用這麼凶殘吧?
李雪顏吃完了東西,去廚房把碗洗幹淨了,交給肖君林,說:“替我謝謝阿姨。”肖君林點點頭,歪頭看著她,說:“你真的不覺得酸?”李雪顏點點頭,說:“確實不錯。”肖君林在心裏大聲地“靠”了一聲,看來他媽媽做的東西,除了他爸爸之外,又多了一個會“欣賞”的人。這都是什麼味蕾啊!
那天晚上,肖君林認定了一個事實,李雪顏不是正常人,不管是腦部結構,還是味蕾的結構,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第二天下午,鄭旻修笑眯眯地到了李雪顏的辦公室。李雪顏正在整理資料,問他:“你的案子有新進展了?”鄭旻修點點頭,說:“我按照你跟我說的那樣,今天早上就把周長勝身邊的人給查了個清。你猜,誰的嫌疑最大?”李雪顏還在敲鍵盤,頭都沒抬一下,就說:“我沒見到你的資料,也不知道你查到了些什麼,怎麼知道是誰啊?”鄭旻修就說:“原來那個女傭陳嫂,就是那個去給孫敏如買蛋糕的。她老公前陣子在工地受傷了,而且很嚴重,下半身都癱瘓了。她需要一大筆手術費,而且以後整個家庭的重擔都壓到了她身上。”
李雪顏繼續敲鍵盤,問他:“所以呢?”鄭旻修繼續說:“所以她跟孫敏如和周長勝說想先漲工資,被拒絕了。”李雪顏看了他一眼,說:“所以她殺了周長勝,還嫁禍給孫敏如?”鄭旻修搖頭,說:“嫁禍給孫敏如是她幹的,不過殺死周長勝的,另有他人。別忘了,在案發的時候,她去買蛋糕了。”李雪顏“哦”了一聲,繼續敲鍵盤。
鄭旻修就走到她電腦麵前,說:“是我講得不夠扣人心弦嗎?為什麼你一點反應都不給我?”李雪顏眼睛還是看著電腦,說:“這些資料,我今天下班前要交給Doctor梁。”鄭旻修無奈,隻能又坐回李雪顏對麵的椅子上,說:“她看到了凶手,並且收到了一大筆錢,昨天下午,她老公就進行了手術。而給她錢,讓她嫁禍給孫敏如的……”“周長勝的太太?”李雪顏一邊敲鍵盤,一邊問道。鄭旻修搖頭,說:“他太太在外麵養的男人。他知道如果周長勝死了,周長勝的錢就全是他太太的了。所以就動了歪念。”
知道了結果,李雪顏給的反應還是隻有一個“哦”字。鄭旻修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我就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找你。好了,那你繼續做事吧,下班我來接你,去吃泰國菜,好不好?”李雪顏搖頭,說:“今天星期五,我要回家吃飯。如果你可以等的話,星期一下班來接我吧!”鄭旻修無奈地扁扁嘴,說:“好吧,那就推遲到星期一下午。拜拜。”
鄭旻修從李雪顏辦公室出來,心裏其實有一點小小的失落。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跟李雪顏到底算是什麼關係了,明明不是普通的朋友,可是李雪顏卻一直都這樣不冷不熱的,還一直是叫他“鄭隊長”。這樣的態度,讓他的滿腔熱忱,又被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