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愷弋抱住她,頭枕在她的脖頸間,嘴唇貼在她耳垂上,輕聲問她:“嗯?如果我感染了艾滋病,你還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呢?”他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邊,暖暖的氣體,噴在她的耳朵裏,一直順著那個小洞洞,傳到裏麵去。李肖然被他弄得發癢,“可可可”地笑了起來,抱住程愷弋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裏,蹭了蹭,說:“女朋友倒是可以做,不過,那我就不能跟你愛愛了,我可不想被傳染。”
她的聲音,依舊是那樣軟軟糯糯的,就在他的懷裏傳來。剛才蹭的那幾下,就好像是小貓在懷裏動來動去一樣。這個答案,不是狗血電視劇裏,女主角哭著嚷著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陪在男主角身邊。但卻是比那樣的回答,更讓程愷弋覺得窩心。這個小丫頭,不是真的沒心沒肺,隻是懶得去動心思。程愷弋知道,剛才的問題,她真的有用心去想,去假設。連能不能愛愛,她都考慮到了。可即便是這樣,她的答案,依舊是說要做他的女朋友。這個小丫頭,雖然總是讓人哭笑不得,但有時候,又是這麼乖巧可人,讓人隻想把她揉進懷裏,好好地疼愛一番。
李肖然伸出一根手指,在程愷弋胸口戳了戳,小聲問他:“程愷弋,你以前都要戴套吧?”程愷弋點頭,說:“嗯,我都有戴套,所以沒有被傳染到艾滋病,也不會傳染給你的,你放心吧!”李肖然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又在攀升了,覺得肯定是程愷弋摟得太緊了。掙紮著從程愷弋懷裏出來,垂著頭,小聲說:“我當然不會被傳染啦!我跟你又不是母子,也沒有要你給我輸血,也沒有,嗯,反正就是三個傳染途徑,我們都沒有,當然不會傳染給我啦!”
有一個很貼切,很形象的形容,叫做“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李肖然這樣的倔小孩兒。明明自己都想到那裏去了,卻還是要嘴硬地不肯承認。
她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程愷弋滿臉笑意,看著這又在害羞的小丫頭,摸摸她順毛的小腦袋,說:“哎喲,我家小丫頭這是怎麼了,耳朵都紅了!”李肖然立刻握住自己的耳朵,嘟囔著說:“太熱了嘛!哎呀,都到家了,快點下車啦!”說罷,自己就開了車門,但遲遲沒有動身。程愷弋笑了笑,下車去抱她。
李肖然乖乖地窩在程愷弋懷裏,由他抱著進家門。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麼抱著,但李肖然還是覺得心口有一隻小鹿在亂撲騰。抬頭看程愷弋的時候,他正好也垂頭在看她。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的一刹那,李肖然仿佛感覺到腦海裏在放煙花,“撲——簌——”一聲,腦子裏就閃起了許多的光來。這種感覺,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觸電”吧?
臭流氓的李肖然,再次麵紅耳赤地被程愷弋抱在懷裏,程愷弋自己都覺得很有成就感。能讓李肖然這個小流氓屢屢臉紅,這個本事,大概隻有他程愷弋才有吧?程愷弋的嘴角,不自覺地又上揚了許多。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跟李肖然在一起之後,他笑得比以前多了許多,笑的時候,嘴角上揚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了。有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正在他的身上發生。
程愷弋熟練地蹲下*身幫李肖然脫鞋。李肖然雙手撐著椅子,笑嘻嘻地翹著腳。相比第一次的窘迫,震撼,和感動,現在,她已經完全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了。比這更親昵的行為,他們也不是沒幹過。李肖然覺得,互相吃了對方的口水之後,有很多事情,就都不會覺得別扭了。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男朋友了,所以,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她隻是比別人幸運,找到了一個疼她的,願意為她屈起高貴的膝蓋的男人。
程愷弋抬頭,就看到懷裏的小丫頭笑得傻兮兮的,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等待她撅起嘴反抗。沒想到,這次她倒是挺乖巧,非但沒有反抗,還抱著他的腰,在他懷裏亂蹭,把已經被他揉亂的頭發蹭得更加的淩亂了。而他,也隻能任由她在自己懷裏蹭,然後還要在她玩耍過後再幫她把頭發整理好。
有一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是沒錯的。可是,當悅己者已經不在乎你的樣貌的時候,會不會才是最美好的時期呢?李肖然可以在程愷弋麵前表現出各種窘態,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是什麼樣子的,程愷弋都會喜歡。她就是這樣的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