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有一件衣服,真的是很不一樣的。白天穿著病號服,裏麵也還有長袖打底。雖然隻是一件長袖衣服,但真的很有安全感,至少能讓她抬頭挺胸,坦蕩蕩地麵對程愷弋。現在隻穿了一套睡衣,真的感覺很不踏實。
她在家裏的時候,也經常穿著睡衣晃來晃去,就算她老爸在家,也是無所謂的。每次家裏有客人的時候,她老媽就會把她推進房換衣服。以前她覺得是她老媽大題小做,她有穿睡衣嘛,又不是沒穿衣服。可是現在,她終於明白她家老佛爺有多麼的英明神武了!一件好好的,出得了門,見得了人的衣服,真的很重要啊!現在沒有一件遮擋掩飾的衣服,麵對程愷弋的時候,她真的有點底氣不足了。
程愷弋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頭發雖然擦幹了,但還是服帖地貼在頭皮上。他的發質,跟他的人完全不一樣,軟趴趴的,很柔順。李肖然以前在小說裏看到過,據說可以從一個人的發質看出他的性格。以前,李肖然覺得這話挺對的。拿她自己為例,她的頭發軟趴趴的,每次去發型屋的時候,發型師都會建議她把貼近頭皮的頭發燙一下,讓頭發看起來蓬鬆一點,不至於軟趴趴地貼在頭皮上。跟她的頭發一樣,她這個人的性格也是軟趴趴的。趙萌萌和鄧媛媛一直說她就是個現實版麥兜,傻兮兮的,任由她們欺負。可是現在,看了程愷弋,李肖然就開始懷疑這句話了。要說程愷弋是個服帖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注意到李肖然的視線,程愷弋側頭看她。偷窺被抓包,李肖然立刻心虛地別過頭去,留給程愷弋一個後腦勺。程愷弋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小丫頭,總是喜歡給他看她的後腦勺。這又是跟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樣的。程愷弋站起來,走到李肖然身邊。意識到程愷弋站在自己身後,李肖然把頭別得更開了。美劇看多了,一個眼神撞上了,第二天早上就是兩個人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了。何況現在,他們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啊?就算她相信自己的人品,不會做流氓事情的。可是現在這裏,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再說了,她現在怎麼著都算是個傷殘人士,就算是沒有受傷,她都打不過程愷弋,別說現在了。要是程愷弋真的要對她耍流氓,她就隻有被耍流氓的份了。
程愷弋彎腰,直勾勾地看著李肖然的臉。李肖然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心裏想著,不會真的跟美劇裏麵一樣,一下子就被他搞到床上去了吧?她可還是黃花大閨女,一點都沒有要在婚前那啥的打算啊!雖然程愷弋長得不錯,而且她也相信程愷弋的床上功夫肯定很好。可還是不行啊!程愷弋又不可能成為她的老公,她怎麼能把自己的初夜給除了老公以外的男人呢?
李肖然慌張地推開程愷弋。隻可惜,她的力氣本來就不大,加上是坐著的,根本就使不出力。她這麼一推,程愷弋腳都沒動一下。反而是看她的眼神更加的戲謔了。李肖然心虛地再次別開臉去,不再看他。程愷弋輕笑出聲,李肖然惱羞成怒地瞪他。她的眼睛本來就大,瞪人的時候,就更大了。臉上還有一抹來不及褪去的紅暈,跟她粉嫩嫩的嘴唇相得益彰。她的嗔怒,在程愷弋看來,卻是赤*裸*裸的誘惑。不過,既然已經決定了,不會逼著她就範,他就不會對她用強的。不過,調戲一下,也是不錯的。
程愷弋把自己的臉一點點地移到李肖然麵前,他呼出的氣,直接就都噴到了她的臉上。這個春天的夜晚,明明還是冷的,但李肖然卻覺得很是燥熱。別過臉去,尷尬地說:“好熱啊!程愷弋,把空調打開吧!”程愷弋抿嘴一笑,說:“好哇,正好,我也覺得很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卻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點要去開空調的趨勢都沒有。李肖然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厲害了,好像都要把心口的肋骨和皮膚撐開,一顆心直接就跳出來似的。
李肖然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不代表她沒見過豬跑。何況,她也不是智障。李肖然自認為是IQ,EQ都很高的天才級人物,所以,即使沒談過戀愛,她也是有暗戀過人的。初中的時候,高年級有一個學長,長得很清秀,籃球打得特別好。李肖然每次去小賣鋪買零食的時候,都會經過籃球場,常常會看到那個學長打球。在她小小的意識裏,朦朧地覺得這就是喜歡。每次看到那個學長的時候,她就像現在這樣,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可是後來,她去英語老師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那個學長在重默。她對這個學長的美好憧憬一下子就都被破壞了,學長的形象不再完美,李肖然小小的暗戀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