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家豪的淒慘模樣卻叫她一下愣在那裏,他極度消瘦的臉頰上布滿刮傷,滿嘴的裂口還在往外滲著血水,左手臂用木棍夾著一條破布條隨地吊在脖子上,他兩隻手上的皮肉破碎而外翻。
慕容輕雪神色驚慌地向前跨出一步,一把扯住他的右手,拉開他的上衣袖子,果然他手臂上也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唐家豪看見她的舉動,深邃的眼眸不由得露出了喜色,“雨馨,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是的。你身上的這些傷都是去尋寶藥弄的吧。”她心疼的用柔軟的小手輕輕撫摸破碎的皮肉,美麗的眸子裏湧出了一行晶瑩的淚珠。
“這都是些皮外小傷,風一吹就好了,哈哈!感謝老天爺讓我的寶貝重見光明了,謝謝你老天,哈哈哈!”唐家豪忍不住大聲狂笑著,隨手擼下袖子擋住了手臂上的傷痕,幽深的眼眸閃出了激動的淚光。伸出粗糙的大手輕柔的撫摸著她嫩滑的小臉,一股幸福的暖流湧入心間,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那天夜裏離開鄭府他太過於急著趕路,他在中途摔進山崖裏,再一次把左手臂折斷了,好在並不影響走路的速度,他以最短的時間趕了回來。
慕容輕雪伸手托起他的左手臂,小心地把他拉至沙發上重新坐了下來,一抬頭她又看見桌子上的鋒利的尖刀,心裏不禁輕輕陣顫。這是他剛才說要剜掉自己眼睛的那把刀子,看來今天如果她的眼睛治不好,他會自地主變成瞎子來陪伴她一生。
慕容輕雪她默默咽下湧上的酸楚,隱下眼裏的淚花,伸手慢慢地把刀子拿起來,小心輕輕割斷了他吊在脖子上的布條,生怕因為自己視力重影而傷害到他。
把纏在他手臂外麵的襯衣布一層層扯下來,一股惡臭氣味衝鼻而來。
他的手臂已經發黑潰爛了,白色的骨頭茬裸露在外麵,一股股濃黑的血水夾雜著醒臭味流淌下來,慕容輕雪忙從身上的瓷瓶裏倒出一粒紅藥丸。
“家豪哥,快吃下去。”聲音裏透著焦灼和心疼。
唐家豪就著水把藥丸吃了下去,此時他才感覺到渾身無力,頭昏欲裂。
慕容輕雪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家豪哥你在發高燒,我們現在馬上去醫院。”
“雨馨,我沒有事,你不要擔心。”他咧著嘴溫和的笑著,逐漸模糊視線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絕美的小臉。
慕容輕雪含著淚花走到桌前按下內部電話,“霍景曜,馬上備車去醫院。”
霍景曜敲門進來,慕容輕雪和他扶著唐家豪,一起上車去了醫院。
唐家豪很快被送進了手術室,慕容輕雪和霍景曜守在手術室的門外。
“景曜,我的眼睛已經治好複明,是唐總幫我拿藥治好的。”她語氣平靜的說,神情一如當初她說眼睛瞎掉時一樣。
霍景曜很意外的看向她俊美的眼眸,當那雙璀璨的眼眸望向他時,又急忙羞地移開了自己的眼神,這是他一直祈禱的心願,沒想到竟能如他所願,一抹開心的笑容浮上英俊的臉龐。
“總裁,恭喜您,這是上天有眼,好人好報。”他恭敬地微笑著對她祝福。
“誰是唐家豪的家屬,手術請簽字。”護士走了出來大聲地問道。
“我是。”慕容輕雪忙迎了上去。
“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孩子的媽媽。”慕容輕雪毫不猶豫的聲明。
“請在這裏簽字。”護士把簽名的地方指給她看。
慕容輕雪神色凝重提筆一揮而就,這些看在旁邊的霍景曜眼裏,他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了。
手術結束後,慕容輕雪把霍景曜打發走了,自己留在病房裏陪護。
唐家豪緊緊閉著眼眸,他還沒有清醒過來。慕容輕雪的小手輕輕撫摸著他臉上縱橫的傷痕,那裂著血口的嘴唇令她異常的心痛,她禁不住將自己濕潤柔軟的嘴唇覆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唐家豪的另一隻手臂把她的頭緊緊的摟住,她的嘴唇就嚴嚴實實的壓在了他岑薄的嘴唇上,他的舌頭立即像火龍一樣竄入了她的嘴裏,久違了的氣息令慕容輕雪一陣頭暈目眩,緊繃的身體癱軟了下來。
她不由得伸手摟著他的著回吻著他,這是她長久以來多少次在夢裏的感覺,唐家豪的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低語,她身上的清香撩撥得他男性特征傲然挺立,他一口一口的吞食著她嘴裏的香甜,情願溶化在她誘人的芳香裏,今生今世再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