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朝之後,夏侯溟再次將溫良玉留了下來,溫良玉是他一手提拔的將軍,除了阮豫章之外,洪升和溫良玉是他最看中的心腹之臣。
溫良玉心中也是忐忑,他悄悄的命人去天牢調查,難道被皇上發現,方才將他留下,想要出言警告。
宦侍伺候著夏侯溟換下朝服,換上一身常服,命人將溫良玉叫進去,溫良玉得了命令,神色恭敬走了進去。
“溫良玉參見皇上。”
夏侯溟已經換下常服,是打算帶溫良玉去天牢,“良玉,朕想出去走走,不如陪著朕去一個地方。”
“是!”溫良玉神色恭敬應道。
夏侯溟已經命人準備了馬車,讓溫良玉陪著一起前往天牢,溫良玉不知道皇上的目的,正襟危坐,不敢輕易開口,生怕會觸怒龍顏。
夏侯溟見溫良玉謹慎模樣,“良玉,朕知道你們父子對朕都是忠誠的。”
溫良玉忙不迭跪在馬車內,“溫家誓死效忠皇上。”
“良玉怎麼如此緊張,快起來。”
夏侯溟沒有再講話,溫良玉知道皇上是在警告他,馬車一路搖晃,透過窗子,這一路可是去天牢的路。
馬車停在了天牢的入口處,溫良玉攙扶著夏侯溟下了馬車,害怕皇上治罪,連累到父親。
直接跪在地上,“皇上贖罪,良玉絕對沒有背叛皇上的意思,是琳琅她擔心大師兄,不過是想知道是死是活,才會貿然派人前來打探。”
“朕知道你們是同門,情有可原,就原諒你這一次。”
“良玉謝皇上不追究!”
夏侯溟微微勾唇上前將溫良玉攙扶起來,“你不是想見一見人究竟是生還是死,朕就帶著你親眼見一見。”
溫良玉沒有動,皇上是欲擒故縱嗎?
“良玉不敢!”
“良玉,朕在天牢布下重兵,想要從天牢救人不是那般容易,武功再高也無法帶著人全身而退。”
溫良玉小心謹慎的跟著夏侯溟走進天牢,果真如同夏侯溟所講,天牢把守森嚴,每個人身上都帶了鎧甲,皇上就是想讓他親眼見到。
良久,終於來到一處密室,石壁上有空洞,可以見到密室內的境況,“何占元就在密室內,看一看吧!”
溫良玉得了命令方才朝著石壁上的空洞靠近,五官和容貌依稀還能夠辨認的出,正是他的大師兄何占元,多年未見蒼老了許多。
如今蓬頭垢麵,衣衫破爛不堪,兩肩已經化膿,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發呆,身後不遠處鐵鉤上,然著血跡已經生鏽的鐵鉤。
溫良玉眼眶微酸,差一點就哭出來,當年那個風華正茂,對他照顧有加的大師兄,是被人廢了武功,被折磨得這般癡傻模樣。
“他已經瘋了,時而叫囂,叫囂累了就呆呆的坐著。”
溫良玉不敢問明大師兄為何會瘋,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嘶啞幹澀,“皇上,他的傷口已經化膿,若是染了破傷風,會沒命的,皇上留著他也就沒用了。”
“暫時還死不了,朕還要拿這條賤命去引傾城山和何家的人,敢與朕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良玉,朕很器重你,如果你做錯了事,真可以原諒你一次,絕對不會原諒你第二次,千萬不要逼著朕。朕的眼裏容不得一絲背叛,若是溫家的人敢背叛,將你們溫家的人送到天牢來!包括你妹妹靜初,她的腹中還有朕的骨肉。”
夏侯溟的威脅讓人膽寒,溫良玉不寒而栗,忙不迭跪在地上,“皇上,溫家誓死效忠皇上,絕無二心!”
溫良玉離開天牢,無心再回軍營,又不想會將軍府,隻想找個地方和幾杯酒,他心疼大師兄 ,又無法就任,無法向琳琅解釋。
她若是知道大師兄的模樣,定會拋下一切,也要救出大師兄,這件事要暫時瞞著她,能夠瞞多久他也不知道。
馬車剛剛駛出皇宮,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溫良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外麵發生什麼事?”
“將軍,是老爺。”
父親怎麼會在宮門外,可是在擔心今日的事,皇上也許也向父親施壓,溫良玉直接下了馬車。
見父親似乎已經等了許久,馬車就停在不遠處,“良玉見過父親!”
“父親有話要講,不如一起回府!”
溫良玉原本不想回府,見父親神色凝重的模樣,“是!”
父子兩人上了馬車,溫有道開口道:“良玉,為父知道你為難,傾城山這趟渾水你不能夠再趟,你要為了溫家的族人,還有你妹妹,再過幾個月就要臨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