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陸晚晚從夢中驚醒。
其實,她已經許久許久,不曾做過有關前世的夢了。
隨著生活之中越來越多的變化,那段過往被她拋之腦後。
可是,大概是生活過的太安穩,太平靜,幸福得像是一場虛幻。
於是在這個凜冽的冬日,她又夢見了那一日。
“喝杯水吧。”秦隋英將床頭放置的水杯遞給她。
陸晚晚喝了兩口,手中握著冰涼的水杯,情緒緩緩舒緩下來。
“我吵醒你的啊……”陸晚晚轉頭看他,昏暗的燈光下,秦隋英神色凝重。
“沒事。”秦隋英撫了撫她的脊背,像是在安撫她。
靜謐之後,他試探著問了個問題:“做噩夢了嗎?夢見了什麼?”
“也不算是噩夢吧。”陸晚晚心想,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平行時空的現實。
“那夢見了什麼?”秦隋英接過她手裏的水,放回床頭櫃上,然後握著她冰涼的手:“你一直在夢裏叫我的名字,就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而且,你做這個夢做了幾年了……”秦隋英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在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你就這樣……你到底夢見了什麼?”
陸晚晚有些詫異。
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做這個夢,可是並沒有想到,秦隋英一直都知道。
“我……做夢的時候動靜很大嗎?”她問。
秦隋英笑了笑:“每次都一邊喊一邊哭,好像我把你欺負得很慘一樣……可憐兮兮的。”
“對不起。”陸晚晚輕聲道歉。
“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秦隋英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神格外溫柔:“你到底夢見了什麼?在夢裏,我對你很不好嗎?”
陸晚晚沉默了許久,像是在默默下著什麼決心。
良久,她才開口:“我夢見了……我們的另一段人生。”
“哈?”秦隋英語氣裏帶著嗤笑:“你不是寫小說寫魔怔了吧?”
“真的。”陸晚晚半真半假的說:“我夢見,兩年前你沒有回葉城,跟我結婚了,然後失去了繼承權……”
陸晚晚慢慢的訴說著,講的是夢境,卻又是現實:“起初,我們之間很好。可是後來,你工作越來越忙,我卻不懂你……還總是拿生活中的一些家庭瑣事煩你,像個可笑的怨婦……”
“晚晚,這就是你一開始不肯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嗎?”秦隋英神色裏帶著不悅:“就因為一個夢?”
陸晚晚沉默不語。
“我就說呢,明明你性子很開朗,怎麼對我就一直充滿著防備心,即便心裏喜歡我喜歡得要命,還使勁把我往外推……”秦隋英喃喃自語:“原來隻是因為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