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二月春風似剪刀,此刻的巨龍山頭,狂風吹襲。
一陣刺骨寒心的涼意傳來全身,冷玉簫渾身一顫,猛地睜開眼睛;迎麵襲來一抹茉莉香氣,霎時間驚恐的睜大雙眼。
這正是娘親最喜好的花香。
抬頭看去。
隻見娘親臉色慘白,了無一絲絲的血色,冬季剛過,春季開頭,涼風瑟瑟如期而至,尤其娘親身穿單薄,用手摟著她,為她遮擋一絲寒氣。
還未來得及給母親暖一暖手,就聽見母親李風華抓著胸口說:“昊天,我求求你,你殺了我也好,碎屍萬段也罷,求你放過蕭蕭,她是你血脈相連的親生女兒啊。”
另一隻手顫抖中不忘緊緊的摟著冷玉簫。
嘴唇凍得發紫,瑟瑟發抖,雙眼充滿祈求。
冷玉簫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個把月,卻把平生的恨意全部激發出來,赫然偏頭看去。
一名身穿貂絨披風,正值四十歲的男人,一身正氣凜然,好似度量寬闊如海,實則陰狠手辣,前一刻虛情假意的溫柔,此刻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就因為蘇嫻姬找來看風水的茅山術士說的一句“禁術會讓冷家天翻地覆”。還拿出禁術曾滅了一個國家的例子。
冷家山莊在烈日國屬於皇家一大勢力,冷家有任何不測,直接牽連皇家,為保皇家和冷家山莊周全,就讓冷昊天她們母女痛下殺手。
就要將他們母女趕盡殺絕,憑一身醫術不能化解危機,被逼上絕境;即便逃上距冷家山莊千百裏外的巨龍山頭,終究還是沒有逃出他的手掌。
“娘,不要求他們。”冷玉簫雙手死死的抓著李鳳華的衣襟,精致的雙眸充滿血色,怒視冷昊天。
不卑不亢。
“蕭蕭,閉嘴。”李鳳華堵住她的嘴巴。
站在冷昊天身旁的正是剛剛扶上正室的妻子,蘇嫻姬,她披著貂絨披風,手裏拿著取暖的暖爐。
蘇嫻姬緊了緊披風,一股寒風吹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上前一步,不屑的勾起嘴角,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母女。
“真是死鴨子嘴硬啊。”蘇嫻姬冷冷的笑起來,然後為冷昊天緊了緊披風,煽風點火說:“老爺,您就快些動手吧,不然,這大冷天的,凍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冷昊天背後的雙手緊緊握拳,骨骼聲聽得清楚,眉頭緊鎖,緩緩上前;每一步的腳印都深深的刻在地上。
拋開多年的夫妻情分,狠下心,上前一把拎起李鳳華的手臂,拖拽著。
見狀,冷玉簫立即抱住冷昊天的腿:“你放開我娘。”
可冷昊天依舊不管不顧,硬生生的托著李鳳華單薄的身子,讓冷玉簫的心仿佛要被擊碎一般。
現下隻能委曲求全。
“爹爹,若說我是您血脈相連的女兒,娘親更是你的結發夫妻啊,您就放了娘親吧。”冷玉簫淚流滿麵,帶有一絲期盼懇求。
她雖出生冷家山莊,從卻沒有繼承冷家的優質傳統,見冷昊天不顧親情,毫不動聲色;眼看著娘親就要命喪於此,情急之下,張開嘴狠狠咬住他的腿。
冷昊天吃痛的悶哼一聲,怒氣襲上心頭,一股怒氣容聚手掌,直接打在李鳳華的頭顱上,更是一腳踹開冷玉簫。
冷玉簫顧不及肚子傳來的疼痛,她快速爬到李鳳華的身邊。
李鳳華頭顱血流不止,口齒不清,鬱鬱張口,可恨喉嚨始終不能發出聲音,狠狠的翻著白眼。
“娘親,你挺住,我這就救你。”冷玉簫淚如雨下,擦去李鳳華嘴邊的血跡,情急之下,抽出腰間的匕首,衝自己的手腕割去。
卻被李鳳華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