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問我,若浮雲暖不是浮雲暖,我是誰,浮雲暖是誰。”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當時我跟師父說,浮雲暖是我,我隻是我。然後師父說我還是太年輕,讓我下山去找我的父親和母親,自己尋求答案。”

“怎麼感覺琉璃元君和師父一樣不靠譜啊。”雨翩翩歎氣:“你爹娘難道比琉璃元君還厲害?”

“我不知道。”浮雲暖攤手道:“師父說,她那天出去閑逛,然後路過某個地方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賣孩子,當時她看了我覺得喜歡,就把我買回家了。”

“……”為什麼聽著感覺這個大活人就像個裝飾品似的,喜歡就買了?雨翩翩放下筷子道:“阿暖,雖然我不了解琉璃元君,但是依照我對我師父的了解,反正道門先天都差不多,所以我合理的懷疑,你很可能不是被你師父買走的,而是被你師父拐騙走的。”

“雨翩翩!你說什麼鬼話呢!我師父才不是這種人!”浮雲暖雙手環胸非常不滿地道:“不要拿我師父跟東閣真人比,我師父哪方麵都比東閣真人強!”

“是哦,是哦,反正我師父沒有丟下我不管過。”之前這個浮雲暖差點兒死了耶,直到最後琉璃元君才出來,要是自己的師父,怎麼可能這樣!

“……”看了雨翩翩氣鼓鼓的臉,浮雲暖才道:“師父從來沒有不管我過,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坐在這裏,而且道行都複原了呢?”

“咦?”雨翩翩一愣,驚訝地道:“你道行複原了?!”

“我行續命術的時候,因為命火加催,所以雖然差點要死,但也因為筋脈重接,所以因禍得福嘛。”浮雲暖品了口茶道:“所以師父讓我下山來找父親和母親,一定也有她的用意。”

“好吧……”雨翩翩認輸。

“那你可知如何去找你父母?”初菱問道。

“師父說,她是在滌罪荒原的一個村子裏買到我的。”浮雲暖剛出口,初菱的臉色就黑了,雙眉也鎖死。

“菱姐,你怎麼了?”雨翩翩有些奇怪,滌罪荒原,什麼地方?

“我讓陛下派人先去幫你查吧,那個地方你不能去。”初菱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餘地都沒有。

“為什麼?”浮雲暖皺眉不解:“菱姐,若是派人去查,太過大動幹戈,何況師父說讓我自己去找的。”

“那個地方曾經是曌國的附庸國,後來因為資源荒蕪,國家滅亡後,成了曌國流放罪犯的地方。而且你可知為何你已年及弱冠,卻尚未行成人禮的原因?”初菱突然這麼問。

而浮雲暖卻並不似很關心這個問題,隻是道:“師父自然有師父的定見,我不用多問呀。”

“哎……”初菱有些頭疼,這個阿暖真的不知道是說他什麼好。

“曌國設有國師一職,國師之位與相位同等尊榮與權力,然而一直懸空。此事隻有曌國帝後以及琉璃元君本人知道原因,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初菱覺得,這件事還是讓浮雲暖知道比較好。

“這件事兒和阿暖有關係?”雨翩翩眨眼,初菱看了雨翩翩道:“翩翩,此事不可外傳,否則惹了麻煩,就不好了。”

“絕對不說。”雨翩翩看初菱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一定不簡單。

“當時在位的帝王本欲請琉璃元君出山,然而琉璃元君卻說,她若出山不利國家大事,不妨先將國師的權力分散與其他官職暫代,待她的衣缽弟子成人禮後,再接國師之位。並與帝王約定,元君的衣缽弟子掌正一天道掌門之後,可自行卸任國師一職。”初菱道:“所以說,阿暖,你既然是琉璃元君的衣缽弟子,你成人禮罷,自然就要成為曌國重臣,若是你此行滌罪荒原,發生意外,國師之位將繼續懸空,而且你應該清楚,現在妖界幾次派使者前來曌國,國師一職已經不能再懸空了。”

“啊?”浮雲暖撓了撓頭道:“可是師父也說了,我必須去找我的父親和母親。”

“陛下派人找到之後,將他們接出險地,你們再團聚豈不更好?”初菱並不是要讓浮雲暖放棄師命或是棄父母於不顧。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菱姐,若是劫數將至,又怎麼可能躲得過呢?”浮雲暖寬慰一笑道:“何況我現在道行已複,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滌罪荒原是不是很多悍匪啊?”雨翩翩眼睛一亮,立刻問道。

“是,而且那個地方沒有法度,行事可以不擇手段,而且這麼多年過去,窮凶極惡之人不計其數,朝廷有重兵把守,就怕滌罪荒原的惡人有一日出來作惡。”初菱扶額,那個地方現在著實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