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話音剛落,楚思辰就從暗處走了過來,“你果然是一個武功高手,我習輕功多年,能聽到我腳步聲的人寥寥無幾。看來,你不但武功高強,連觀察力也很敏銳。”
莫如雪不鹹不淡的問道:“不知楚二爺深夜來此,有何貴幹?”
“我知道你不是悅兒,你既然真的是姐夫的妹妹,那便不可能是悅兒,但是你們長得相似……”
可是,楚思辰的話還沒有說完,莫如雪就打斷了他,“楚二爺,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事情都發生了,更何況是人有相似呢?我自小就在京城長大,可從未來過雲州。”
楚思辰搖了搖頭,“悅兒她,並非雲州人士,她就是五年前我和爹娘姐姐一起到京城時遇到的,她,也是來自於京城。隻恨我當時年紀尚小,不能帶她回雲州,卻不曾想那一別竟成了永訣。”
“那,這位悅兒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莫如雪這麼一問,把楚思辰昔日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又拉回到了眼前。
悅兒是當年京城樂坊中的一名小伶人,因其歌聲婉轉動聽,頗受歡迎。不過悅兒卻立下了三不唱的規矩,不入府獻唱,不無財獻唱,不懂她不唱。也就是說,她不會進府邸唱歌,不管對方多有權有勢,她唱歌是要酬勞的,不過,就算遵守了前麵兩條,如果不投緣,她還是不唱。
因為悅兒的歌聲難得,樂坊的姨娘才一再容忍著她的任性。可是,當時年僅十五歲的楚思辰去見悅兒的時候,悅兒為他整整唱了一天的歌,僅僅隻為他一個人而已。
知音難尋,他們都非常珍惜彼此,隻是非常遺憾的是,楚思辰很快就要回雲州去了,他跟父母說了悅兒的事情,父母卻因為悅兒出身那煙花之地,並不答應這件事,也沒有給錢讓他去為悅兒贖身。
就這樣告別了整整三年,當他闖出一番名堂之後,想回到京城去把悅兒接到雲州時,卻得知悅兒早已被一達官貴人家買了去做妾。嫁過去還沒有半年的時間,悅兒就香消玉殞,大戶人家喜新厭舊,就連悅兒最終魂歸何處,他都不知道,連上墳祭拜都做不到。
所以,楚思辰一直都認為,悅兒一定還活著。
“就這樣過了兩年,我前幾天在雲州見到了你……”
莫如雪也不禁歎息一聲,為悅兒的遭遇感到惋惜,悅兒,這個名字可見為她取名的父母是希望她一生歡樂,卻不曾想紅顏薄命,到最後連個上墳祭拜的人都沒有。
“你沒有見到悅兒的屍體,也就不能確定她是死是活。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會替你想辦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悅兒的下落。”
楚思辰苦笑了一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你又能幫我些什麼呢?”
莫如雪的眼眸微微一轉,“我是當今皇帝冊封的如妃,也是先帝的昭儀,雖然我現在不想回宮去了,但是我可以書信一封給在揚州封地的先帝皇後,北越公主顧雲晴,讓她幫我查清楚。”
對於莫如雪的身份,楚思辰先開始也大概猜到了,隻是沒有想到她會是傳聞中那位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那位迷倒了兩朝帝王的絕世寵妃。
楚思辰愣了半晌,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最終怎麼樣,我都要多謝你。”
莫如雪笑了笑,“不必客氣,這就當做是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吧。”
楚思辰走了之後,莫如雪亮起了燭燈,在書桌前坐下,揮灑自如,寫了一封給顧雲晴的書信,等到天亮之後讓人寄出去就行了。
第二天天亮,莫如雪剛從驛站寄了信回來,楚思蘭就在讓人準備早飯。
見她回來了,抬了抬頭,“雪兒,你起的這麼早?昨晚上睡得還好嗎?”
莫如雪點了點頭,“謝謝嫂子,我很好,今天早上我就出去走了走,要不我來幫忙準備早飯?”
楚思蘭微微一笑,“我聽夫君說過,你的廚藝不錯,今兒我們可有口福了。”
莫如雪開始動手,做了一小鍋糖蒸酥酪一盤梅花餅和一盤雲片糕。
端出來的時候,整個大廳散發出清香,讓人一整個早晨都蘇醒了開來。
莫淵奚不禁誇讚,“五年沒見,雪兒的廚藝是一點都沒有退步,這糕點是做的越來越好了。”
莫如雪也坐了下來,“都是從小娘就教我的,娘親的味道,我舍不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