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艱難地反問。
“我們都是婚姻失敗過的人,知道幸福婚姻的可貴,也知道緣份這種東西強留不了,隻要我們喜歡,我們就去爭取,哪管得了那麼多。你如果隻為別人考慮,那你的幸福又由誰來考慮?”
我再次答不出來,於是又問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不用考慮那麼多,方夫人不喜歡你不重要,隻要方先生喜歡你就行了。離過婚隻是感情錯了,不是犯過罪,犯過罪的人刑滿都應該被原諒,難道離過婚就不能被理解?”
我用力點頭,“你說的很對,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想,那這世界就沒有那麼多歧視了。”
“別人要歧視我們沒有辦法,但我們首先得把自己當個人看,婆婆不喜歡兒媳婦這種事簡直太正常不過了,我敢說十個婆婆出來,最多有兩個喜歡媳婦的,其餘八個都是不喜歡的,既然這麼普遍,你有什麼好介意的?”
我給她滿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明白了。你和張總怎麼樣了?”
“你說張忠誠?好久沒見了。”
“啊,你們不是有一段時間走得很近的嗎,怎麼就好久沒見了?”我很驚訝。
“睡過一次,後來他說要和我結婚,我就沒見他了,見也隻是業務上的往來,純屬公事,我們現在和他的公司合作得不錯。”
我一聽就更覺得奇怪了,“你這話的意思,好像就是為了睡人家,睡了就不負責了?”
娟姐大笑,“就是為了睡他,當然了,他也想睡我啊,可以理解為各取所需。”
“那你把人家睡了,你得負責啊,怎麼人家說要和你結婚,你就跑了?”
“我不想結婚。”娟姐真是語出驚人。
“為什麼?”
“我不相信婚姻,沒意思,經不起折騰,張忠誠現在和我互有好感,睡一下是可以的,但要結婚我不幹,他遲早會厭倦我的,與其等著讓他厭倦我,那還不如在他沒有厭倦之前先離開。”
我算是聽明白了,她一直在安慰我,但其實她對婚姻,才是真正的悲觀主義者。
“你不是說讓我要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那你這算是什麼,幸福就在遠前,你卻要逃避?所以你隻渡別人,不渡自己?”我笑道。
“張忠誠對我,和方先生對你那是兩回事,他不了解我的過去,他隻看到我的身上的閃光點,等他真正了解我這個人,他會厭倦的,我才不要被他厭倦呢,我可以和睡,但我不和他結婚。”
我本來想勸她,但我不知道如何開口,之前一直是她勸我,開導我,如果我現在又反過來開導她,那就顯得太奇怪了。
於是我選擇放棄,既然大家都不容易,那就好好喝酒。
把小龍蝦剝完,才發現我們腳下很多空酒瓶了,我的頭有點暈,娟姐還好,但也開始眼神迷離了。
“還回去嗎?如果要回去,我打電話讓人來開車。”娟姐問我。
“不回了,我也沒地方好去,就在附近住酒店吧。”
“行,那就先住下,咱們接著聊。”娟姐說。
“不聊了,太晚了,明天還得上班。”
“那也行,那就開兩個房間,各睡一間,不然肯定還得接著聊。”
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酒店,開了兩個房間,互道晚安後,我們就各自進了房間。
等我從洗浴間披著浴巾出來時,看到手機有八個未接電話,都是方哲打來的,還有兩條信息,是問我在哪裏,為什麼不接電話。
本來想給他打過去,但想想算了,把電話放到一旁。
但很快他又打過來了,我隻好接起。
“你在哪裏,為什麼不接電話?”方哲急切的聲音。
“我在酒店,我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酒店?你怎麼會在酒店?你不是說在公司加班嗎,我到你公司來接你,公司的燈都是關了的。你和誰在酒店?”
“我和娟姐,我們加班完了以後出來宵夜,喝了點酒就不想回去了,就在附近住下了。”
“那你讓馮彩娟接聽電話。”方哲說。
“我和她沒在同一間房,算了吧,我不想擾她休息了。我也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你就這樣想打發我?你說睡就睡了嗎,你在哪家酒店,我馬上過來。”方哲急了。
我這才意識到,他是在懷疑我,他不相信我是和娟姐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