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直起身,笑容就變成了苦澀的味道。
這些年,何荼對他不冷不熱、不鹹不淡,他覺得隻要輕輕一推,眼前的人就會飄飄然的遠了。
所以,他不敢真的動了怒氣,他怕那會成為她離開她的借口。
“好。那我就這樣看著你。你要是想要個哥哥,那我就是哥哥,若是哪一天你想要其他的身份,我一定會給你。”沐陽道。
何荼眼角發燙,卻並沒有眼淚,低低道:“謝謝。”
沐陽心思一動,語氣軟了下來,瞄了一眼被晾在辦公桌上的鑽戒,道:“戒指你先收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了。”
“還是你收起來吧。”何荼堅持道,她覺得以後大概都用不到了,無名指上幹幹淨淨,光光的,挺好。
房間裏的空氣又是一緊,沐陽抿抿嘴唇,商量似的好聲道:“先放你這兒。”
紅色天鵝絨的盒子放在兩個人中間的桌上,隱隱帶著較量的味道。
何荼放在桌上的手指蜷了蜷,最後妥協似的拿起來晃了晃,重新放進抽屜裏。
沐陽嘴角彎起一抹笑意。
何荼,時間很長,我總會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的。
何荼被兩人之間這短暫的拉鋸戰弄的身心俱疲,後背的傷又隱隱開始翻騰,渾身冒冷汗。
想了想,又拉開了另一個抽屜,隨手拿起一板藥,“哢嚓”摳出一粒,不兌水就塞進了嘴裏,喉頭動了動就要往下咽。
動作十分嫻熟,看的出已經重複了許多遍。
“喝點水。”沐陽看著何荼如此寵溺的嗔怪道,拿了杯子轉身去接水遞給何荼,沉沉的看著何荼細白的手指中攥著的藥,溫聲道“是藥三分毒,止疼片也不能長期服用的。”
何荼就著杯子喝了一口水,將卡在嗓子裏幹幹的藥片送進去,手指摸索著杯壁,疲乏的靠著班椅,享受藥在身體裏一點一點揮發的感覺。
身上還所有的防備都卸下,安靜的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輕聲念叨了兩個字:“我疼。”
沐陽心被這兩個字揪的發疼,撐在辦公桌上的手漸漸法力,看著何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豪華的酒吧包廂裏,葉盛開一個人坐在黑色的沙發上,長腿伸直,另一條腿屈起,搭在顏色絢麗的茶幾上。
襯衫淩亂的穿在身上,下擺一半塞在褲腰裏,一般隨意的搭在褲子上。昂貴的商務西裝抹布似的丟在沙發的角落裏,皺的不成樣子。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小燈,黯淡的光線照下來,顯得男人刀削斧砍的五官輪廓愈發冰冷清明。
服務生敲門送酒進來,被葉盛開身上散發出的寒意驚嚇到,但是又克製不住想要多看這個完美頹廢的男人一眼。
葉盛開一個冷冷的眼神過去,那服務員被嚇木了,磕磕巴巴道:“先生,酒要全部打開嗎?”
葉盛開“嗯”了一聲,轉過頭,仰起頭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借酒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