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盛開被力道衝擊的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酒醒了一半,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左右晃了晃手腕就開始淩厲的反擊。
葉盛開喝的半醉,醉裏頭看人,尤其是看沐陽,就想起當年他兩次從他身邊帶走何荼的痛,新仇舊恨加一塊,打吧。
衛生間裏,一時間“刀光劍影”,身體碰撞的聲音,聽著悶悶的。
最後,是葉盛開以一種壓倒性的勝利把沐陽扣在何荼麵前,一圈就要往他抱過何荼的手臂上砸去。
何荼忽然撲了過去,用單薄的後背死死的擋著沐陽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有傷,葉盛開這一拳砸下去就要廢了。
葉盛開咬著牙,拳頭聚在半空,捏的青筋暴起,卻始終都沒有落下,咬著牙狠狠的推開了沐陽,“何荼,你是在報複我麼?”
明知道他對她有愧,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會把這拳頭落在她身上的。
何荼說不出話來,抬起眼皮深深的看了一眼葉盛開。
那一眼,厭惡和恨意不經遮掩,像一把利劍深深的插在葉盛開的身上。
何荼撐著身體,偎在沐陽肩膀上,用幾乎顫抖的哭腔,低低道:“走……”
沐陽也跟著疼的心都碎成了渣渣,爬起來,抄手就把何荼抱起來就要往外走。
辛逸風的心理治療水平雖然爛到家了,但是經過三年的細心調整,依舊讓何荼對疼痛的敏感縮小了很多,現在,隻要沒有疼的感覺在身上,她基本不會再用心理暗示,讓疼痛擴大。
他也不想葉盛開看出什麼端倪。
門外的人聽見動靜,把衛生間的門口圍了個密不透風,想要進來看個究竟,沐陽眼神淩厲的掃過去,咬牙道:“滾開!”
縮頭縮腦的幾個人,連忙灰溜溜的走了。
葉盛開眸色清冷的靠在衛生間隔間的門板上,看見沐陽和何荼之間的互動,恨的心肝都在疼,上前一把抓著沐陽的右手臂上,冷冷道:“放開她,我和她之間還有婚約。”
這一下,正抓在沐陽的受了傷的手臂上,一股子刺骨的疼順著傷口,一路蔓延到手指,他手上不受控製的一鬆,但是又很快撐起何荼的腿彎,硬是沒讓她摔下去。
嘴角迸出一聲冰冷的弧度,聲線恨不得凝結成冰,“葉盛開,你讓我的那一次,我還給了你。這一次,你有什麼臉麵站在她麵前?她該為你做的,能為你承受的,足夠還你那四年深情,何況是不是深情,隻有你自己知道。”頓了頓,他看向葉盛開抓著自己的手臂,“葉盛開,你猜這三年,她有多恨你?你現在跟我說,你們之間有婚約?可笑,你們之間,有三年多沒在一起了吧,移交法院審判,也能判離了吧?”
葉盛開被這一句話堵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鬆開了攥著沐陽的手,“判離?”
離婚。
兩個字,像是一盆冷水,兜頭從他頭頂潑下來。
瀟灑肆意的葉盛開從沒這麼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