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荼抿著蒼白幹裂的唇,看向童子矜的目光閃了閃,很快有歸於平靜,“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童子矜轉身,打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帶進來的筆記本電腦,畫麵裏,葉盛開紅著眼睛衝進沐陽的辦公室,幾乎把沐陽整個從辦公桌後麵拎起來,“說,何荼在哪裏。”
狠過了之後,卻任憑沐陽把他所有的手指都掰開推出去。
從何荼的角度看,她能清晰的看見葉盛開的腳步有些踉蹌。
衣服也很狼狽,不知道多久沒換了,襯衫上的領帶不見了,扣子也鬆了,袖子很隨意的擼在肘部以上,手腕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看的很清楚。
他臉上的表情,是何荼從沒見過的絕望。
何荼被吊著腳,動不了,筆記本擱在她的肚子上,聽見葉盛開的聲音,感覺肚子裏僵硬了一下,孩子好像已經跟這個聲音有了連接,牽連的何荼整個人都跟著抽疼起來。
很心酸。
她懷著他的孩子,卻也許再也不能見他一麵了。
幾天前,她還不會獨自一人睡去,夜夜都被葉盛開捧在掌心裏,親吻,嗬護。
轉瞬,隻剩下一床的冰冷,還有藏在床下,隨時想要她和孩子性命的炸藥。
很想伸出手,哪怕是隔著屏幕觸摸一下他的臉,撫平他眉心的褶皺,但眼角餘光瞥見童子矜看著自己的目光,所有的念頭多隻在腦海裏快速完成,卻並沒有進行。
她現在,毫無戰鬥力,也不知道童子矜的思維到底遊走在哪條的思維線上,以不變應萬變,是她唯一的選擇。
“沐陽,你給我聽著,就算是死,你也沒有資格和她一起。如果她有任何閃失,我會賠上我畢生心血,讓你沐家所有人,都生活在地獄門口,卻永遠都進不去!”
葉盛開霸氣的話,成了視頻的結尾。童子矜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把筆記本合上了,撩了一把長發,眨著眼睛笑問何荼,“感覺如何?”
何荼的手無意識的攥緊,又鬆開,再攥緊,微微抬起頭看向童子矜,“你給他發了什麼信息。”
為什麼他會那麼篤定的去找沐陽要人?雖然後來解釋清楚了,但是他剛進門時候的表情,她看的很清楚。
童子矜像是沒有聽見何荼的話,擁著一身黑色的長襯衫,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道:“沐陽真是可憐,即便這視頻裏,他是被冤枉的那一個,你的目光也沒有一秒鍾是停留在他臉上的。葉盛開這樣子,讓你很心疼嗎?”
何荼垂著眼睛,沒有反駁。
因為童子矜說的是事實。
她一直在注意葉盛開,竟然連自己也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視線,始終都沒有落在沐陽身上過。
他們之間的兩年,曾經那麼快樂自由的愛情,真的煙消雲散了嗎?
“你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救不了了。與其讓你們快樂,那不如我讓你們三個人,一起痛苦吧!”童子矜淡淡的下了定論,自顧自嗬嗬笑著,聲音綿長詭異,深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