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內裏的深意如何,就要看他如何領悟了。
“砰!”一聲輕響,葉正威把手裏的茶壺擱在托盤上,聲音清脆肅殺,緊隨而來的,便是沉默。
沉默,就是默認。
葉正威呷了一口茶,“所以,你這算是和我心意?”
葉盛開笑,“爺爺不滿意?葉家和薛家聯姻,是強強聯合。加上宋氏,那就是捆綁在一起的筷子,能夠穩定發展,並且無人能夠阻斷了。爺爺如果覺得不滿意,我會立刻找薛伯父退婚。”
這樣周而複始的退婚結婚,薛家必定是要和葉正威翻臉,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對葉氏就是個大威脅。
很顯然,葉正威不敢。
這受製於人的感覺,他幾乎從沒有過,心情不免有些煩躁,擺擺手,眉眼深沉:“不必,就如約吧。”頓了頓,又補充道:“知道宋家那邊是誰在代表嗎?”
葉盛開搖頭,“不知道。不過新聞一出,內裏的管理關係,也很快就會被爆出來。到時候我再去看看,也許,是當年的幸存者呢!”
幸存者。
葉正威的瞳孔是縮了縮,很快壓製住,揮揮手示意葉盛開去忙。
葉盛開很利落的轉身就走,說宋家剛上市,麵子上的事情多多少少是個事,他確實很忙。
葉正威的腰,一下子彎下去了很多。
直到葉盛開出了葉家的們,才彎腰狠狠的咳嗽了兩聲,抖抖索索的摸了紙巾擦了擦嘴角,收回手,雪白的紙巾上,沾著點點血跡。
心頭一陣痛過一陣,是惋惜,又是冷硬,一口氣噎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他臉色青紫,腦子裏電光火石般,就想起來當年宋家那些人。
那是一場很盛大的晚宴。
看來,葉家也確實到了換血的時候了。
好在葉盛開那時候還小,看起來似乎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否則把他留在這個位置上,還真是個隱患。
葉盛開走了很遠,還能聽見葉家大宅內,葉正威近乎腐朽的咳嗽聲音,一聲一聲,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掏空。
葉正威一咳嗽就容易喘不上氣。
他是該常常窒息的感覺,才能在那片刻的惶然無助裏,想起曾經被他陷害的那些人,在不能呼吸的痛苦裏,是在如何的垂死掙紮。
離開葉家,也並沒有去宋家,靠著白宇的車後座,唇角的微微發冷的笑意,許久才散去,恢複至麵無表情,才透過後視鏡看向白宇,“薛家撤訴了?”
白宇點頭。
葉盛開又問,“何荼應該去上班了吧?”
白宇又點頭。
葉盛開閉上眼睛,雙手交疊在麵前,拇指繞著拇指,一下一下的打著圈,“回公司吧。”
剩下的事情,葉正威會替他安排好,根本不需要他出半分力氣。
白宇長舒了一口氣,拉了手刹把車穩穩停在紅燈前,道:“宋氏那邊,禮已經送到了。這一次的時間,夠葉正威好好的布一張網,把他自己兜進去。”
葉盛開眉眼深深,看著窗外的風景,許久才出聲,“那個人,去了嗎?”
白宇抿唇,“去了,隱藏的很好,您隻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