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荼不知道葉盛開的心思,卻明顯的感覺到車裏氣氛不對。想了想,伸手從玫瑰花苞裏掏出一顆巧克力,攤在掌心,有些討好的意味,“巧克力?吃嗎?”
葉盛開的眉心,皺的更緊了,趁著等紅燈的空當,伸手拉了手刹,在何荼準備收回的掌心,拿了巧克力,隨手剝了放進嘴裏。
酒心的,很難吃,他向來是不吃甜食的,卻也不願意何荼吃別的男人送的巧克力。
但他眉頭舒展,吃的很坦定,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很喜歡玫瑰花?”
他印象中,她比較喜歡裝飾玫瑰的滿天星。
雖然他從沒有送過她花,但是卻知道,沐陽每次送給何荼的花都不是玫瑰,而從她收到花的表情上來看,最喜歡的應該是滿天星。
他那時候還在想,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娘,妖冶的美鬼和百合,怒放的向陽花都不喜歡,卻喜歡那毫不起眼的配草。
可就算是明明知道,他也不曾送過。
因為不屑於,做沐陽曾經做過的事。
葉盛開心有些堵,見紅燈跳過,拉了手刹後,油門踩的重了些,性能良好的發動機一陣低咆,聲音震的何荼耳朵根都在發麻。
不喜歡玫瑰,卻還收著,那是喜歡送花的人咯?
再看秦羽,英俊的紈絝公子哥,年輕多金,一百二十個不正經的法子能逗女人笑,確實是兄弟幾個裏,最有女人緣的了。
而他,大了何荼八歲。三歲一個代溝的話,他們中間也能隔一條黃河了。
她喜歡這樣年輕動力的款,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可他在吃醋,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握住,隻需要何荼一句話,就能輕易的收緊或者放鬆。
鬆,他愉悅。
緊,他不能呼吸。
真正擁有她之後,才知道真正的患得患失是什麼滋味。
怕她先入為主,不會再喜歡他。
怕她離開,怕她恨他。
從前那可望而不可求的占有欲變得愈發囂張,恨不能把她的每一根發絲都據為己有。那些他不能控製的小情緒,越來越多,每一個,都讓他不能自控。
何荼攥緊了安全帶,無意識道:“你……能慢點開嗎?我害怕。”
葉盛開在疾馳的狂亂中清醒過來,飛快的看了何荼一眼,把車速降了下來,穩穩的靠路邊停下,一手攥著方向盤,長舒了一口氣:“你……很喜歡秦羽?”
何荼怔了一下,想了想,點點頭,“他的襯衫很好看。”
葉盛開幾乎要被逼瘋了,清楚的聽見腦海裏的弦一根根斷裂的聲音,頭像是要爆裂一樣,尤其疼。
伸手在操作台上一摸,摸了一包煙才出來,隨手抽了一根含在嘴裏,攥著打火機的手有些顫。
何荼,何荼,他的心裏瘋狂的叫著她的名字,每一次,都痛入骨髓。
他是不是記得,很久很久之前,沐陽帶著她和兄弟們見麵,他明知道會痛,還是去了。即便是沐陽刻意逃避,他還是成功的坐在她身邊。
那時候她喝了點酒,側著臉,似乎是注意到他一直在看她,懵懵懂懂跟他打招呼,說:“你的襯衫很好看。”
白襯衫,千變萬化的款式,能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