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何東暖開著她的愛車又一次到顧天倫家裏來,世應惜一看她開來的車就知道這車價值不菲,並且十分招搖惹眼,這熱辣的紅色,可不是她能駕馭的……
她有些後悔了。
何東暖畢恭畢敬的把鑰匙交到世應惜的手中,並且仔仔細細地交代:“你一定要好好待它,每周帶它去做一次保養,每個月做一次美容,還有還有……”
“好了好了,既然這車送給應惜了,那就是她的車了,她肯定不會虧待它的。”顧天倫打斷她的話,奪走她手中的鑰匙,塞到世應惜的手中。
何東暖抬起她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來,委屈巴巴地看著世應惜,說不出的一種嬌柔委屈。
她心中動了動,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那天在廚房,顧天倫說要讓她常常失去最愛的痛苦,才能知道悔改,還告訴她何東暖最愛車子。
她以為隻是普通的車子罷了,卻忘了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們都喜歡收藏好車,並不是像她一樣當成一種代步工具。
顧天倫把何東暖打發走後,世應惜把玩著手中的鑰匙,有些後悔的說:“要不過兩天你把這車給她還回去吧。”
“既然她都送給你了,你收著就是了。”顧天倫不以為然,他當然比誰都知道何東暖是何等的傷心難過,但是他必須挫挫這個丫頭的銳氣,才能讓她往後不造反。
“其實吧……這車一點都不適合我。”世應惜還在試著說服顧天倫,“我學了駕照之後很少開過車的,這麼好的車萬一磕了碰了,修都要好多錢呢。”
顧天倫大手一揮,“沒關係,修車的錢我還是有的。”
“……”世應惜扁扁嘴說,“這麼打眼的顏色,我是開不出去的。”
“那就放在車庫裏。”
“那,又落灰又占位置。”
“沒關係,有的是位置給它停。”
“……”世應惜是知道顧天倫下定決心不把車還回去了,她暗暗想著,要不自己叫何東暖把車開回去?
顧天倫仿佛聽到她的心聲一般,對她說:“你別想太多了,這車你盡管開,總之不能還給那個丫頭,得讓她吃點虧才不至於以後再釀成什麼大禍。”
他說的搖起頭來:“都怪我們小時候太寵她了,慣得她一身毛病,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隻把自己當成天王老子了,你且治她一治,讓她以後有一個會害怕的人也好。”
世應惜算是聽明白了,他們哥幾個治不了這個小丫頭了,看看厲秋又是個軟軟糯糯的小女生,就索性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倒讓她稀裏糊塗地做了個“壞人”。
其實她知道何東暖心眼一點都不壞,隻是驕縱蠻橫了些,再配上她這長相,倒是並無大礙,但此刻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出去工作,這樣的脾性可是萬萬行不通的,她若是治得住她倒也是件好事,可要是治不住呢?她想著說:“那萬一她要是記恨我了呢?”
“不會的,她以後絕對對你畢恭畢敬的。”顧天倫說,“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
結果真如顧天倫所料,何東暖之後見了世應惜比見了她母親還要恭敬,起先是不敢再去招惹世應惜,並且對她帶有一絲忌憚,像老鼠見貓似的,後來,她有一件事情走投無路找世應惜幫忙,世應惜盡心盡力幫她解決了之後,她就對世應惜多了一分崇拜。這丫頭知道世應惜對她並無敵意之後,就時常來找她,不是帶她出去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聚會,就是拉著她去逛街,饒是喜歡逛街的世應惜都被她嚇怕了,世應惜覺得何東暖不是逛街,而是土匪進村,隻要她進去的店,差不多都會被洗劫一空。
世應惜悄悄問過顧天倫,她家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那麼些錢讓她這麼揮霍。
顧天倫隻說:“隻要她眨眨眼,錢都會自動跑到她手上,她自然不怕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世應惜都埋在顧天倫的工作室裏,“幫”顧天倫畫什麼logo,一開始她還追著問,顧天倫三番兩次的打著哈哈,她也就索性不再多問了。
有一天世應惜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厲秋打來的,詢問她最近有沒有時間去她家裏教她做菜,世應惜回答說:“最多的就是時間了。”
兩個人定好時間,世應惜開著她那輛耀眼的紅色車子到達厲秋家門口。
同樣也是一個豪華的地方,但是比起顧天倫的那一處這裏倒顯得幽靜多了,再加上深冬了,更是一片萬籟俱寂。
不管是哪裏,都處處透露著一些藝術家的感覺,果然跟顧天倫那奢華的地方是不一樣的。
厲秋穿一條珊瑚絨的家居裙,孕肚微微凸起,兩條腿直直的露在外麵,竟沒有因為懷孕腫起來,依舊細長。頭發一把鬆鬆地抓著,一些短發落在前麵,一副溫婉的模樣。
世應惜倒有些羨慕起來,這樣的女人太美了。
如此清冷的自己不知道懷孕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般溫婉的模樣。
這個想法轟的一聲在世應惜腦裏炸開,她搖了搖腦袋,暗想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