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呀……”
眾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就好像不斷地說話可以緩解他們的恐懼。穎王沒空去想什麼進駐東夏王宮了,再遲一些東夏就沒了!自己做了王又有什麼用!周圍一下子煩亂起來,所有人都滿懷心事,但是大家共同的目的卻是一致的——那就是我們怎麼才可以活下來!哪怕隻是苟延殘喘也好呀。人們在災難麵前就是這麼好滿足,唯有此時大家才會忘記功名利祿。
“請穎王城主進駐東夏王宮門!”軒逸陡然提升了聲音,驚得四圍一片寂靜——軒逸皇子不會是嚇傻了吧!此時還說什麼進駐東夏王宮。
“這……”穎王遲疑著。
“請穎王城主抵禦蠻族!”軒逸輕聲說著。
“為什麼要我去跟蠻族打仗?”穎王再也受不了軒逸——你有點骨氣好不好!
“東夏現在已經是您的了。”軒逸迷醉的說著,就像在說這個蘋果給你了一般自然。真不知道東夏王武怎麼生了一個這麼羸弱的皇子!
“進駐東夏王宮!”穎王大聲喊道。
“報。”一片急促的馬蹄聲,急促卻沒有煩亂的感覺,但馬蹄擊地的頻率且比剛才那三個斥候快得多——穎王不禁在心中焦慮其將要到來的人是誰?竟然比自己的斥候還要訓練有素的多。
“報!”一個俊朗少年騎在馬上,並沒有要下馬的意思。
“哦。是月離呀。”軒逸看著那名俊朗少年,他不是保護白星辰逃跑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不會是白星辰出事了吧?不應該呀,白星辰出世,十二月葬都救不了,來找我又有什麼用呢。
“蠻族軍隊已經距離京城不足七百裏。”月離輕聲說著,就好像他不是在傳遞一件進擊的軍事情報,而是像往常一般替白星辰告訴自己最近釀的桑落酒開壇了。
“哦?”白星辰看著那個俊美少年,“你家主人還好吧?”
“恩。”月離拍馬轉身便走。
“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多說話呀。”軒逸看著月離遠去的身影,就好像以前看著他陪白星辰去打獵時遠去一般——嗬嗬,時間過得真快。現在東夏或許就不該姓東夏了吧。
穎王此時也在看著遠去的月離,他總感覺那裏不對。似乎月離身上有什麼東西是自己熟悉的——真奇怪!自己明明沒見過那個人。
“皇兄。”軒逸叫著正在發愣的穎王,這個亡國皇子他一刻也不想當了,“請進駐東夏王宮。”
“……”穎王又是一陣遲疑,原本的那份豪情被月離那聲‘蠻族已經距離東夏雲不足七百裏’打破了——“難道蠻族進軍就沒什麼阻攔嗎!?”他憤然問了一句。
“回稟城主。”回他話的是岩冥——那個幾十年前便聞名於世的隱者,而現在他是穎王的軍師,這也是穎王大軍進擊雁雲城一路很少受到阻攔的原因。
他頓了頓接著說:“京城為駐紮的是十城城主,現在的東夏,已經邊防虛設了。”
“這……”穎王沒了主意,到底還是草莽領袖,在突生的變故麵前就沒了主意。
“蠻族進攻東夏,君臨天啟一破,不出兩日,畢至皇都雁雲!到那時,再抵禦也怕無力回天了。東夏雲大陸就要被蠻族一統了。”岩冥直視著這名自己擁護的君主。
“這……”
“怎麼辦……”
“逃不掉了……”
“要做蠻族的奴隸了……”
四圍裏又是一陣騷亂,甚至有的宮女、宦官已經哭喊起來——宮女哭喊也就算了,小女人遇危便哭。你說你一個太監也跟著哭叫什麼!果然也不能算得上男人了。
“整頓軍隊!”穎王大喊一聲,把所有的聲音都吞沒了——沒有人敢造次了,“隨我阻擊蠻族軍隊,保我河山。”
“是!”一片整齊的喊聲。軍隊就是軍隊,即便所有人都怕的要死,但是在命令下達的那一刻,都回答的那麼的果敢,就好像馬上要奔赴沙場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樣。
“城主,慢著。”岩冥趕緊製止穎王,他就怕穎王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果然穎王隻是個起義領袖,不適合做個政治家……
……
“報。”一個傳令官衝過來。“穎王的忘魂花已經全部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