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皇城初夏六月拜王府紫竹園。

流悅頭上傳來隱隱的痛,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昏昏沉沉的想起自己在華府後的小巷子裏等師兄,不知被哪個混蛋在背後敲昏了過去。

流悅心裏劃過一絲擔心,難道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誰會注意她這樣下等的丫頭?流悅強忍著陣陣暈眩睜開眼睛。

周圍觸目可及的全是火紅的顏色。寬敞的房間,奢華如夢的布置。紅燭在顫抖中燃燒,房間很安靜,隻有她淺淺細細的呼吸。她一身火紅的喜服躺在寬大舒適的喜床上。

喜床邊坐著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墨發如瀑劍眉斜飛,冰冷的眼眸似凍結的寒星,渾身散發著冷厲之氣。隻一眼就驚豔的流悅移不開眼神。

“好看麼?”男子磁性低醇的聲音帶著戲謔,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素手把玩著流悅喜服上的腰帶。

流悅這才發現身上的喜服大敞著,露出裏麵的裏衣。這喜服分明是華府大小姐華杏兒的,怎麼會在自己的身上?

“嘶~”流悅冷吸一口氣強撐起身子,驚異不定的看著四周。

流悅依稀記得華府大小姐尖利的叫聲。

“拜王爺?那個居心叵測的老奸臣?”

“那個又老又醜,殘暴狠唳的混蛋?”

“讓我嫁給他?不嫁!不嫁!娘親快為我想辦法!”

“好好,杏兒乖,不嫁不嫁。”華夫人心痛的看著華杏兒,急忙寵溺的安撫著。

華府的大小姐華杏兒依然哭鬧不止,瘋狂任性的將房間內所有的古董瓷器砸個粉碎。

“我的好杏兒,娘親有辦法不讓你嫁過去。”華夫人看著進來收拾殘局的下等丫頭流悅,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的精光。

平日裏像她這種下等丫頭是進不的內室的,剛才小姐的二等丫頭突然肚子不舒服,才叫了她來收拾屋子。

看著眼前喜房裏的一切,想到華夫人看她時的眼神,流悅立即明白了眼前的這一切。

若非被人當成無足輕重的替品,她怎會落到這個處境?

思及此,流悅氣惱的一陣頭暈目眩,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是誰?想幹嘛?”流悅警惕的看著男子冷聲喝問,順手拔下頭上的簪子握在手裏。

男子並不作答,隻是冷眉微挑嘴角。

“你是拜王?”流悅看著男子身上紅色的喜服,有些不確定。不是說拜王又老又醜嗎?這個人不會跟自己一樣是個替身吧。

拜呈把玩著腰帶的手微微一頓,眼前的女子居然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勾了下嘴角,手指挑開流悅的喜服繼續脫她的裏衣,邪魅的譏笑:“你說呢?”

“休想!”仿佛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麼,流悅緊握著發簪迅速出手,狠狠的紮進解她衣裳的手背。

拜呈悴不及防被她紮傷,不顧手背流出的鮮血抬眸看向她。一雙黑眸出乎意料地沒有怒意,反似笑非笑的剜著她。可縱然是在笑,眼神依舊冰冷淩厲。

此刻,身上豔麗的紅色印出眼中嗜血的光芒。

流悅連忙掙紮著縮到床角,手握發簪死死抵住自己的脖頸。決絕的回瞪著拜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拜呈看著麵前這個冷靜倔強的女子,毫不顧忌的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拖過來。

“不要妄想輕生,否則,我要整個華府為你陪葬。”拜呈一手狠狠的捏著流悅的雙頰,冰冷的吐出一句話。

流悅忍著痛倔強的怒視著他,腦海中閃過師兄流語那星夜藍的眼眸,還有進華府前對她說的話。

“你的任務就是監視華府的一舉一動,任何時候都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可眼前這個場麵,讓她如何?

“怎麼?不滿?”

拜呈冷冷的看著她,眼裏沒有絲毫的憐惜,似乎隻要她敢說一句不滿的話,他就會將她捏成碎片。

“不敢。”流悅垂眸斂目,壓抑著內心的屈辱不甘和極度憤怒。

“不敢。”流悅垂眸斂目,壓抑著內心的屈辱不甘和極度憤怒。

流悅明白若是這個男人得知真相,隻會下令殺了她再株連華府。說不定她的身份也會暴露,從而連累暗流組織,危害到流語。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拜呈搶過她手中的發簪不屑的扔到一邊,狠唳的撕開了她的衣服,露出潔白如玉的雙肩,鴛鴦戲水的紅色肚兜。

流悅強忍著內心的驚懼,緊緊握著藏在衣袖下的雙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麵色冷靜自若嘲笑道:“拜王的威武全都用在女人身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