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透過車椅間的縫隙,看著安睡的齊小然,狠曆的目光變得柔和,臉上也慢慢地浮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廣袤的大地上。
黑色的跑車急速地在柏油馬路上麵飛馳,闖入齊小然居住過的小鎮,沒有一絲預兆地刹車,停下。
周瀚彎著腰,沒有喊醒她的意思,打橫抱起仍未清醒的女人,大步地走向齊小然上次過來的時候,停著的院子裏。
這家的院子並不算大,但是房間裏種著一棵幾乎能把整個院子鋪滿陰影的石榴樹,他直接踢開房間的門,看著房間裏麵的白琪說:“你打電話通知程浩東了嗎?”
白琪款款地站起來,笑著說:“估計十多分鍾後,就會過來。”
周瀚動作輕柔地把齊小然放在沙發上,謹慎地說:“假如這次,你還沒能騙到程浩東,那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得到他了。”
白琪望著腳尖,沉重地說:“我知道。”
周瀚走到門口望著天上飄動的雲朵,警告地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白琪沒有自信地說:“應該不會吧。”
“閉嘴,他來了。”周瀚聽到急促的跑步聲,急忙張口,聲音剛落。
程浩東已經衝到了房間的門口。
周瀚不緊不慢地走到院子的中央,用力地拍著手表示歡迎:“東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齊小然還活著。”
“別廢話,她在哪兒?”程浩東直接穿過周瀚,走到客廳裏麵,看到淚眼汪汪的白琪,沒有絲毫的停頓就繼續往裏麵走,看到沙發上躺著的女人,他停頓下來說:“我來帶她回家。”
“你確定沙發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就是齊小然?”周瀚靠在門框上,故意誤導程浩東。
程浩東柔情似水的雙眸盯著沙發上的女人,臉上雖然依舊沒有表情,可他的眼神卻泄露了他的所有愛慕,他抓住齊小然白白嫩嫩的雙手,懇切地說:“我確定。”
“東子!”白琪癡癡地含著他的名字,望著他柔情的表現,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疼的不會跳了。
他不是一向麵癱沒有感情麼?
那他怎麼能用那樣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齊小然呢?
白琪盯著程浩東的側臉,握緊拳頭,任憑水潤的指甲嵌入到皮膚裏麵。
赤紅色的液體順著指甲輕緩地滑落,分明很痛,可她卻感覺不到似的,沒有半分要把指甲拔出來的意思。
她仍舊杵在原地,自虐地看著跟以前大不一樣的程浩東,用著從未對待過她的態度對待齊小然。
他的臉上寫滿了擔心,他的眼神裏滿是溫和的疼惜,此時的他就像是三月的春風,帶著未散盡的冬天的冰冷,可他的實質,卻是暖的。
“我要帶她去醫院。”程浩東抱緊了齊小然,轉身的刹那,表情變得冷漠,他冷冷的眼神,就像是天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陰涼刺骨:“你們,隻要敢跟我作對,就盡管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