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寧伯見兒子眉宇間掩不住的興奮,震驚的看著二兒子,“這事,是你所為?”
鄭弘清笑笑,用更低的聲音說道:“父親,話可不能亂說。兒子可是心慈手軟的人,怎麼會做這種大奸大惡之事?”
綏寧伯緊盯著兒子,將他的表情收在眼裏,一字一頓的問道:“真不是你?”
鄭弘清眼裏帶笑,目光炯炯直視著綏寧伯,說道:“不是我,看父親的神情,昨兒夜裏這場火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了!父親這是得罪了何人,遭人下如此狠的手!看母親都哭腫了眼睛,綏寧伯府的家底被燒了?”
鄭弘清邊說邊朝江老夫人那邊努嘴,臉上盡是玩味。
綏寧伯見鄭弘清嘲諷的嘴臉,懸起的心反到踏實了。板著臉說道:“你要坐便坐,要走便走,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
鄭弘清笑道:“父親誤會兒子了,兒子怎麼會陰陽怪氣的,兒子醒來,聽到信就往家裏趕的,你看看,兒子這份心,多急切!”
綏寧伯看著一臉欣喜的二兒子,重複問道:“昨兒的事,真不是你所為?你最好給我說實話,一會兒,衙門的人會來問話。”
“兒子現在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父親怎麼就不信兒子?”鄭弘清收起嘲諷,正色的回道。
綏寧伯盯著兒子看,鄭弘清迎著綏寧伯的目光與他直視,無比坦然的模樣。
綏寧伯先移開目光,疲憊的說道:“既然不是你所為,找個位置坐吧。”
鄭弘清扯了扯嘴皮,皮笑肉不笑的笑一下,在邊上坐下。“既然父親讓坐,那兒子就坐會吧。兒子還想問問,父親將江氏與敏姐兒送到何處去了?”
綏寧伯回道:“老夫將她們送去老宅了。”
“哼,父親以為我會信?”鄭弘清回道。
綏寧伯撇開臉,不再理他。
江老夫人已經止住了哭聲,許是哭累了,一臉悲痛的坐在邊上,疲憊的垂靠在椅上。
齊夫人麵無表情的坐在江老夫人的邊上,沒有知道她在想什麼。
鄭弘清正好坐在齊夫人的對麵,揚聲招呼道:“大嫂好,聽說大哥傷著了,怎麼樣?大夫來看過了嗎?沒事吧?”
鄭弘清關切的話讓人感覺不到半分關懷,到是能感覺濃濃的幸災樂禍。
齊夫人朝鄭弘清欠欠身,開口說道:“多謝二弟的關懷,老爺他還好,大夫來看過了,說得養些日子。”
齊夫人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悲喜。
鄭弘清似是而非的點點頭,長長的歎口氣道:“唉,真是世事無常呀。
昨兒,在母親的院子裏,大哥還滿嘴家族大義,今兒就站不起身來。
真是可惜了,大哥若是從此起不了身,咱們綏寧伯府往後誰來主持大義呢?
哦,對了,小弟聽說,大哥是在大嫂的床上被房梁砸中,大哥對大嫂真是情深意重呀,大嫂不在府中,他都要歇在大嫂屋裏。”
鄭弘清邊說邊嘖嘖嘖的癟嘴。
綏寧伯瞄一眼麵無表情的齊氏,轉頭對譏諷連連的二兒子唬著臉說道:“你哪來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