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差著下人到附近的鎮子上現買,好在一家人北上,跟出來的丫頭婆子不少,人手上不缺,一眾人忙得人仰馬翻才將黃老夫人收拾妥當。
榮遠伯屋子裏的眾男人,秦向東沉浸在悲痛之中。
秦向南和秦向遠心裏一陣歡喜,崩著臉盤算著,老夫人死了,得給老夫人料理後事,那一時半會,北邊是去不成了。
還有,好歹也是伯府的老夫人,辦理喪事,總不能在這家廟裏,得回城,回伯府去辦......
兩人腦子裏全想著回城,回伯府之事。
榮遠伯抬手抹抹眼角,沉聲道:“老夫想來想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等事,老夫心裏難受呀。”
秦向東不停的抹眼淚,醒鼻涕,悲傷的抽泣著,秦風陽坐在秦向東身邊,輕拍著秦向東的肩膀,輕聲的安慰著。
榮遠伯頓了頓,接著說道:“如陽哥兒所說,人死不能複生,她既然先去了,我得把她的身後事料理好。回北三路之事,咱們得先緩緩,等把你母親安葬了,咱們才能出發。”
秦向遠聽說回北三路得緩緩,心情就大好,附和的說道:“父親說得是,事情有輕重緩急。眼下,母親的喪事是大事。”
榮遠伯點點頭,接著說道:“咱們家墳地就在家廟後麵,你們母親的喪事,咱們就在家廟這邊辦,就不回城裏了。
好在家廟這邊有這麼大。向遠,一會兒,你就安排人手,把棚子搭起來。
從院前的空地開始搭起,連著院子,及院子後的空院,全搭成棚子,前麵的棚子接待男賓,後院的棚子,接待女賓......”
榮遠伯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向遠性急的打斷道:“父親,這樣不好吧。
咱們家,好歹也是伯府之家,宮裏還有位娘娘呢。母親是娘娘的生母,母親過世,在家廟裏草草辦喪事,別人會怎麼看?娘娘會怎麼想?兒子覺得這樣很不妥。”
秦向南也接過話來,“兒子覺得二哥說得有理,在家廟草草辦喪事,是很不妥。
何況,母親是自縊而去,若是咱們不把喪事辦得隆重些,別人怎麼想咱們?
還有,母親的娘家,黃府會不會上門來理論,要咱們家給他們個說法!”
榮遠伯看看老二老三,轉頭看向一直哭泣的秦向東,問道:“向東,你看呢?”
秦向東難受的搖搖頭,“兒子不懂這些,父親看著辦吧,父親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做。”
秦向遠和秦向南齊齊的瞪了秦向東一眼,見秦向東邊上的秦風陽冷冷的看著他們,才把目光移開。
榮遠伯抬頭看向秦風陽,問道:“陽哥兒,你是秦家嫡長孫,說說你的看法。”
秦風陽的手繼續輕輕的拍著父親的肩,淡淡的說道:“翁翁是一家之主,翁翁怎麼安排,咱們就怎麼做,但憑翁翁作主就是。”
榮遠伯點點頭,接著說道:“今日的伯府,不過是個的空架子而已,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別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吧,我秦懷禮管不了那麼多。
至於娘娘嗎,生母過世,傷痛是難免的。她若有時間,她過來給黃氏上柱香,她若不能來,黃氏也不會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