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七叔(2 / 2)

一個下午的時間王烽都是在寫對聯。然後蹲在王烽身邊裁紙收錢的宮野琉可早就樂開了花。一副對聯5加元,這麼一下午的時間,王烽就賣出去了將近300副的對聯。王烽的手都寫酸了,但是隻要有錢賺,就是手酸一點兒,王烽他也樂意。唐人街長達一公裏,人流量都是以萬為單位來統計的。所以王烽能夠做到這個成績並不是很令人吃驚。唯一令王烽惋惜的事,這種對聯生意並不可能做長久,因為一年中也隻有一個春節。

就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王烽也準備暫時先去吃晚飯的時候,有一個老者來到了王烽麵前。這老者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穿著一身正裝。

“小夥子,是留學生嗎?”

王烽看著這個老人,微笑著搖了搖頭。

“小夥子,能借我寫一副對聯嗎?”

王烽對於老人還是很尊敬的,連忙起身對著這個老人說了一句:“老爺子請。”

老人緩緩蹲下身子,然後從王烽手裏接過了筆,潤了潤筆,著手就在紅紙上寫下了“素心辭雜色,杏林製藥萬家雨;問荊多長節,人生無病百年康”。

老人的書法功底很深,寫出來的字很是遒勁。但是王烽卻沒有多大的心思去欣賞這幅字,因為他所有的心思全部被這幅對聯的內容所吸引了。

“素問……”王烽的口中一直在反複念叨著這兩個字。

而就蹲在王烽身邊的老者在聽到了王烽的話之後卻是很有意味地看著王烽:“小夥子對‘素問’兩個字有什麼特殊的看法嗎?”

王烽:“看法倒是沒有,隻是感覺這兩個字好熟悉,這副對聯也好熟悉。”

“很熟悉嗎?那你知道這副對聯是什麼意思嗎?”

“看內容,這是寫中醫的。而且,‘素心辭雜色’和‘問荊多長節’好像都是一語雙關。”其實王烽自己並額米有看出來這裏的一語雙關在哪裏。隻是王烽總感覺就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有人給自己講過這副對聯的這兩句是一語雙關。

王烽搜尋著自己的記憶,然後試探性地看向老人:“‘素心辭雜色’既可以看作是在寫素心蘭沒有雜色,也可以看做是在寫醫者心意沒有其他雜念;而‘問荊多長節’既可以看作是在寫問荊草有很多枝節,也可以看作是在寫醫者有氣節。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小夥子是不是去過素問堂?”

“素問堂?很熟悉的名字啊,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王烽說完這句之後,看向老人的目光突然變了,“老爺子,我求您件事。您能把素問堂的信息告訴我嗎?我實話告訴您,我失憶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夠找到一絲和我的記憶有關的事了,如果您能告訴我的話,或許會對我恢複記憶有幫助。”

老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茶樓:“我們去那裏,邊喝茶邊談吧。我請客。”

王烽連忙收拾東西跟著老人走了,今天王烽賺到的錢已經夠多了,他也已經滿足了。現在的他更希望能夠找回自己丟失的東西,那就是記憶。丟失記憶的痛苦沒有經曆過的人是無法理解的,這種人在麵對可以找回記憶的誘惑麵前,哪怕隻是意思可以找回記憶的可能,王烽也不願意放棄。

在茶樓裏,王烽也慢慢從老人的口中了解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老人小時候實在臨海市長大的,那個時候老人是在素問堂跟著師傅學醫。然後那個時候的老人師兄弟一共是九個人,老人排行老七。老人的師傅隻有一個女兒,最後這個女兒就嫁給了師兄弟中最小的那個老九。然後老九也就在師傅去世之後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素問堂。老人後來跟著家人一起移民加拿大,就再也沒有和以前的師兄弟聯係過,也就再也沒有回過素問堂。

王烽總感覺自己一定很熟悉素問堂,可是哪怕是聽完了老人的講述,王烽也沒有想起什麼來。隻是他感覺自己對那個繼承素問堂的老九和老九的媳婦一定也很熟悉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和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也沒有想起任何關於他們的事來。

後來離開茶樓的時候,老人給王烽寫了一個地址,那就是老人的住址,老人希望王烽再想起什麼關於素問堂的事之後可以去找他,並且把這些事全部告訴他。

而到了王烽問老人該怎麼稱呼他的時候,老人隻是簡單說了一句“叫他七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