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太開心,對嗎?”
“我其實很壞......”淚水就在這時湧了出來,蔣坤緹一時間沒能掌控就那麼放任它們流下來。
“因為馮對吧......你終於明確的拒絕了馮,怕因此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所以難過,可是你同時又知道你隻是做了正確的選擇,不再傷害馮。你不會失去馮,你不會的。好啦,哭出來就好。”宮川旬想要用手安撫她的背,視線卻與柳辛對視,柳辛手裏拿著白葡萄酒,不知是不是要走過來所以隻能一臉複雜的看著他們。
蔣坤緹聽到柳辛的咳嗽聲後反開了宮川旬,三人裏隻有柳辛的臉上是尷尬的。
突然想起我媽去年給我的葡萄酒一直沒開,所以......坤緹,我心裏仍然覺得馮悉是最適合你的人,我感覺得到他是深愛你。”柳辛向宮川旬投去冰冷視線,她總覺得這個宮川旬沒表麵看上去那麼的完美無缺,但她找不到這個男人的破綻,這讓她感到詭異以及不寒而栗。
宮川旬露出迷人的燦笑,眼睛卻找不到溫暖的感覺,有那麼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我跟馮悉之間最完美的關係就該是朋友。說這個幹嘛呢,開酒!就當是提前慶祝一下畢業還有馬上就要離開學校那種壓抑的地方了,真棒!”沒等柳辛讚同蔣坤緹就將酒奪來,走到廚房去找開瓶器。
“柳辛,你把開瓶器放在哪裏了?”
“冰箱側邊粘著呢。”
“沒有!我兩側都沒有。”
“......想起來了,在出櫃裏,上回我放到裏麵去的,你好好找找。”
“水煮魚非常不錯,就是太辣。”宮川旬放下碗筷。
柳辛並不打算讓宮川旬岔開話題,所以她單刀直入,“也許宮川先生不那麼覺得,馮悉和坤緹是非常合適的一對。隻是坤緹她並沒有發現罷了。”
“合適與否見仁見智吧,關鍵得看當事人的想法。柳辛小姐想要告誡我什麼話,對嗎?”
宮川旬太聰明了。
“我能告誡什麼呀?我不過是想宮川先生幫我一起撮合他們。看他們兩個現在這樣我跟著都著急。”
宮川旬很想說,你找錯了人,但是蔣坤緹已經拿著酒過來了,就立刻打住了話題。
三個人飲光了一整瓶白葡萄酒,度數不算低,柳辛喝得很急,沒醒沒肺的人喝酒容易醉,越想醉的人卻還清醒著。把柳辛弄回臥室看她已經熟睡了,“走吧老板,我送您下去。”蔣坤緹想故意揶揄一下宮川旬。
“恭敬不如從命。”
宮川旬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蔣坤緹拉住,他有些意外。
“坤緹,我可以把這個動作理解為你在挽留我嗎?”
“宮川......”那一瞬間蔣坤緹自己都被嚇到,為什麼要拉住他呢。
宮川旬斂起笑臉認真的看著她,不再說話。
“我要從很高的雲端摔下來了,或者說已經在下墜的路上,說不定......馬上就粉身脆骨了呀。”這時她竟然朝宮川旬笑了笑。
宮川旬知道,那笑容是無可奈何的求救訊號。
“有多高?”
“不知道啊,反正是我無法承受的高度。”
“不,如果一定要有人粉身脆骨,也絕不會是你。我保證。”宮川旬此時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的臉與站在他眼前的蔣坤緹的臉重疊到一起,完全不相似的臉,眼睛裏卻同樣流露出苦痛與求救訊號。宮川旬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把他們撕裂開來,把他們的層層疊疊的偽裝統統拔掉,他要看到他們的內裏,將那兩顆鮮紅色的炙熱的心髒摘下來,並排放在他眼前審視。
那是屬於兩個相愛的人的心髒。蔣坤緹和深澤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