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你果然跟她不一樣,你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

“我覺得宮川先生你似乎厭惡著她。”

聽罷,宮川旬立即輕輕搖頭,語氣帶著輕微歎息,他道:“厭惡她......”宮川旬似乎隻是單純的反複的咀嚼這幾個字,“這樣的女人很難讓男人厭惡,即便她有再多惡習。”

這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掩飾?

恒一不容自己多想,隨即下了定論:“也就是說宮川先生也是想利用我,以及您的這位女性朋友。”看來無論是宮川還是徐赫,二者之間是一個比一個毒。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形容的話,的確是這樣沒錯。那麼咱們言歸正傳,我舅舅還有徐赫他們想讓我死,這一點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現在的關鍵就在於你選擇投靠誰。”

“”

他們所有人,所有人都是惡人!

那些周旋在蔣坤緹與他自己周圍的那些人......那個被他殺掉的侮辱他母親的男人、救他出獄的徐赫、陰險狡詐的宮川武、道貌岸然的宮川旬、以及懷有恨意的堂本。

原來所謂惡人就是,隻要是對自己懷有惡意的人,都可以被定義為惡人。

恒一在心裏冷冷的笑起來,無限悲涼卻無人知。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對自己這種滿目瘡痍的人生充滿眷戀,他眷戀活著、眷戀這人世間。

也或許,連同他自己也逐漸被惡人同化,連心都快染成黑色。

“你難道不想救她嗎?”宮川旬對恒一的心理活動一概不知,他隻是一直盯著恒一的臉,隻見臉上的表情如這天空般陰沉。

廢話,恒一狠狠瞪著宮川旬,想要變成一頭凶狠的狼將眼前的男人骨頭咬碎。

宮川旬完全不生氣,也不困惑,隻是笑著問:“我有一位姓馮的朋友,和她是青梅竹馬,按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應該是這樣。這個男人愛著她,如同你一樣愛著她。可她不僅無動於衷還想找我做擋箭牌,同時又滿口謊言。我現在隻想問一句,你們為什麼都愛上這種女人呢?其實,不回答也沒關係......”宮川旬已經注意到從宅邸裏出來的堂本,宮川旬竟然壓低聲音提醒起恒一來,“如果你現在還不想被你身後的堂本一槍爆了頭,你就該收起你的拳頭,你說對嗎深澤恒一。”

深澤恒一。他曾經的名字,他鬆開緊緊攥住的手指,他在心裏已經給了宮川旬無數個拳頭,一個如此懦弱的自己真的可以救她嗎?

“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

恒一對上宮川旬的眼睛,隻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冷卻下來。原來此時此刻他才看清這個世界,他還以為最悲涼的事情已經過去,卻沒想到那隻不過是開端,而他早就回不了頭。當那把刀插在那個猥瑣的男人脖子上的時候,那些流動的肮髒的鮮血已經在告訴他,無法回頭。

“那麼,宮川先生想讓我怎麼做呢?”恒一的臉上有恢複成麵無表情,但這次他的眼神才是真真正正的絕望了。

“等我的命令吧,你退下。”

恒一轉身迎麵而來的就是那個堂本,恒一留心的望了一眼堂本的西褲口袋,那裏頭裝著一把槍。

“堂本,你來得正是時候,你猜猜我們剛剛在聊些什麼?”宮川旬的臉上似乎從頭到尾都是這般儒雅。

“你們在說什麼?”完全沒興趣知道的語氣。

“沒什麼大不了的,簡單說就是,現在的深澤恒一已經可以為我們所用了。宮川旬看著恒一的背影,幾年以前在鄉下的時,就是這個男人與蔣坤緹在那個寂靜的夜晚接吻的人,照片上的那個男人的虛影就是深澤恒一。這就究竟是怎樣的因緣際會。

“是麼,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宮川先生,如果有一天這家夥惹到我,我還是會殺他。”

“我知道,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同樣也不會阻止你。”

天邊一陣悶雷,看來這雨是一定要下的,宮川旬出神的盯著那處陰雲密布的地方,想起一個不應該此時想起的女人。那女人單看外貌也許是人間絕色,與之相處也很有趣,可她偏偏卻是個讓他無法信任的人。

“有一天,如果有那麼一天,她惹了我,我會不會殺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