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辛給蔣坤緹開的公寓大門,蔣坤緹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柳辛還是覺得她哪裏怪怪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女人的直覺。
“你快去睡一會兒吧,一大清早起來就收拾帳篷很累吧......”柳辛笑得有些誇張,帶著歉意。
蔣坤緹裝作沒好氣的說了句:“怎麼,某人也知道我辛苦嗎,那某人怎麼還這麼沒眼力見啊。”她指得是手中提著的塑膠袋子,柳辛見狀自然說道:“好的,遵命!甜品由我來放到電視櫃裏就好了,親愛的殿下您就回屋就寢吧。”柳辛學著宮廷劇裏的那些女人,說道。
蔣坤緹還是沒繃住笑了起來,立即又忍住了笑,說道:“算你識相!”
柳辛打開櫃子,原本這櫃子不應該放一些碟片之類的嗎,卻被蔣坤緹這家夥當成了“小型甜品儲藏室”了。聽人說,沒安全感的人,大多都對甜品情有獨鍾,看來說這話的人也算沒說謊。
蔣坤緹換好便衣之後就直接合眼躺在床上,但是沒有一絲困意,於是她坐起身來。這時,隻見柳辛也走進臥室,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
“坤緹,你不再睡一下?”柳辛調整了幾下枕頭之後就麵向蔣坤緹,說道。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的。”
“嚇——我說,不帶你這麼毒舌對待我這樣的少女啊!”
聽柳辛嘴裏蹦出“少女”二字的時候,蔣坤緹條件反射的翻起白眼。
“別以為我看不到你翻白眼啊!”柳辛說道,然後她忽然像是沒了開玩笑的興致,將枕頭靠在後背與蔣坤緹並肩靠在床頭坐著。
“怎麼我坐著影響你的睡眠是不是?”蔣坤緹笑了起來。
柳辛抿了一下嘴唇,她看著蔣坤緹的臉,沒有講話。
“你看什麼?我臉上有窟窿啊......”
不等蔣坤緹說完,柳辛就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問道:“坤緹,我真的是個挺慢熱的人,但慢熱並不代表我是白癡。你跟馮悉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從前一段時間我就覺得你跟馮悉相處的時候怪怪的......其實,我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總覺得馮悉有那麼點小心翼翼的感覺,他對你,我是想問你和他......”
“我和他......”蔣坤緹覺得她跟馮悉之間的事情應該是瞞不住了,於是她選擇實話實說,“我跟馮悉的婚約,解除了。”
“什麼?!為、為什麼啊!”柳辛怎麼也想不到,會從蔣坤緹嘴裏說出這樣的事情來,“是不是馮悉那小子有了女人?其實,男人都是看著碗裏想著鍋裏的,你這就要解除婚約會不會太草率啊?”
“什麼跟什麼啊,柳辛,你記得上回刮台風那回看到的我爸給我郵寄過來的文件了吧,確切的說是那份股份轉讓書。”
柳辛自然是記得的。柳辛不明就裏的點著頭,但又隨即疑惑的問道:“但這跟你和馮悉解除婚約有什麼關係啊?我說馮悉總不能因為你變得比以前窮了,就拋棄你吧。”
“其實,我家與馮家會訂婚約的原因其實就是希望能在生意上互相幫襯,強強聯合。但是我爸把股權這麼一轉讓,馮家是斷不可能與我扯上什麼關係了。於情於理都是。但如果就像你說的那樣,是馮悉拋棄的我還好了呢。可事實上,柳辛我跟你說——”蔣坤緹歎了口氣,“簡單的說,就是我拋棄的他!”
“我去,你腦子進水了吧?”柳辛過來摸了一下蔣坤緹的額頭,“你是不是上次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啊?”
“別鬧!”蔣坤緹支開柳辛伸過來的手,說道:“原本我跟馮悉之間就隻是朋友。”好吧,這句話說出來後,連蔣坤緹自己都覺得太沒有說服力。
果然,被柳辛毫不猶豫的戳穿了,柳辛說道:“你對馮悉的感情是不是朋友之誼我不知道,但是你說馮悉對你僅僅隻是友情,那我絕對不相信!”
“我餓了,柳辛。”蔣坤緹突然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別扯開話題,你簡單概括的也太簡單了吧,那你給我說說複雜的。”
“......複雜,複雜起來連我自己都還沒厘清呢,總而言之......”蔣坤緹感覺自己就要餓昏頭了。
“總而言之什麼?”
“總而言之就是......咱們先吃點東西再說啊!”
“......我是在擔心你,坤緹。我其實很希望你能跟馮悉好好的,我覺得馮悉那家夥對你挺上心的,可能是花心了點,但是我總覺得馮悉對你用情很深。”
用情很深?經典的瓊瑤對白都被柳辛搬過來了。其實,用情深的人都是傻瓜,情越深就越隻能讓自己遍體鱗傷,所以讓自己受傷的人都是傻瓜。
——馮悉,你這個白癡、傻瓜。
“對不起,柳辛。我讓你擔心了。”蔣坤緹心想,原來一直以來她跟馮悉之間的微妙變化隻有自己曉得,但沒想到的是所有人,包括十分慢熱的柳辛都有所察覺。所以,宮川旬會講出那種“你是那個最讓馮感到心寒的人,這一點永遠不可能被改變”的話來,畢竟宮川旬一直都是個善於揣測人心的人。而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宮川旬隻要思維沒退化他都不會看不出來。故而宮川旬能夠輕易就察覺到她與馮悉之間岌岌可危的關係,以及馮悉的無怨無悔、她的麻木跟愧疚並存的矛盾內心,並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