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家燈光很暗的光怪陸離裏,蔣坤緹覺得這裏的色調調得未免太過幽暗,再搭配上這種太過古典的裝潢與擺設,讓蔣坤緹突然感覺到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明知危險但卻就是想要一探究竟。
“我知道,但我不能去馮氏,但去其他公司馮悉又會阻撓,我知道他一定會阻撓。所以隻能是去宮川旬你這裏才行。我不想再讓馮悉管著我,操心我的事情,既然我跟他已經沒了婚約,他和我就該有各自的生活,而不是......”蔣坤緹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剛剛走上台來的小澤,她在跟小澤打著招呼。
“而不是再這樣繼續牽扯不清下去?”宮川旬看了一眼台上的小澤,沒什麼興趣,他對畫著誇張妝容的女人都沒什麼好感,“可是,坤緹,馮他一丁點不了解你。其實,坤緹你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聰明,可你善於偽裝不是嗎?比如......”宮川旬饒有興味的看著蔣坤緹微微變僵的臉色。
“比如什麼?”蔣坤緹不太喜歡宮川旬這種太賣關子的說話方式。
“比如,明明知道馮悉對你的感情,卻裝作不知道。再比如,明明知道馮即便察覺到這點,他也會原諒你。坤緹,馮他會永遠原諒你。無論你做了什麼錯事。”
宮川旬滿意的欣賞著此時蔣坤緹寫滿愧疚的麵龐,他說:“愧疚是沒有用的,至少馮想要的不是你的愧疚,這點坤緹你不會不知道。”
“總之,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隻要你跟人事部說一聲,我隔幾天就能收到麵試邀請,當然如果麵試失敗那就是我個人能力有問題,我隻問你,答應或者不答應。”
宮川旬對著她搖頭,蔣坤緹差點一氣之下就離席,直到宮川的那句“我答應你”從她背後傳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坤緹,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你什麼意思?”蔣坤緹警惕的看了一眼宮川。宮川旬立刻心領神會,他笑著回答:“絕對是你能做到的事情,不過我此時還沒想到,你就先欠著我的。”
蔣坤緹想了無數種跟“肉償”有關的代價,但她仍覺得宮川是個很難猜的人,蔣坤緹總覺得他要她付出的代價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就讓她想到。
而此時坐在蔣坤緹公寓內的兩個男人,宮川旬跟馮悉,柳辛莫名有種“後院起火”的感覺,於是她隻好借故去了商店。
“馮,你有話問我?”
“宮川,我能相信你嗎?”
“當然。”宮川旬的笑著,那笑裏有太多馮悉不能相信他的東西,但馮悉分不清那些東西都分別是什麼。
“那就請你離蔣坤緹遠一點,至少離她的生活遠一點,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你根本不是適合她,她也不適合你。”馮悉不再看著宮川。
宮川旬思索了一下,他問:“那坤緹和你,適合嗎?”
馮悉的眼中有一股被他壓製下去的憤怒,宮川旬立刻笑著說了句:“我隻想馮明白一點,坤緹從不屬於任何人。所謂適合與否肉眼是看不出來的。另外,”宮川旬刻意停頓一下打量馮悉的神色,他說:“馮,你就不想知道坤緹心裏的人是誰嗎?”據宮川上次聽到的蔣坤緹睡夢中叫著“恒一”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直覺就告訴他:徐赫手下的那個叫做恒一的年輕男人很可能和蔣坤緹口中的“恒一”是同一個人。加上先前馮悉查到的關於那個人的資料,恒一是兵庫鄉下人,和蔣坤緹外婆家是同一個地方。一切的巧合加在一起使宮川更加確信這一點。
“宮川,你到底知道什麼?”馮悉不可思議的看著宮川的臉,而宮川旬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坤緹的外婆家是兵庫鄉下,恰好和那個‘恒一’所在的地區是一個,你確定坤緹和恒一不認識嗎?”
馮悉愕然。宮川旬說的沒錯,蔣坤緹和那個恒一很可能是認識的,雖然他對於這一點完全沒有任何證據,但他隱隱覺得宮川旬的話恐怕是對的。馮悉的記憶力模糊的想起來,在蔣坤緹外婆家附近的石橋上遇到過一個身著和服,神色陰鬱的年輕男人,他與那男人對視一眼那男人眼裏傳達出危險的信號,令他此生難忘。等等,馮悉想起他曾看過恒一的照片......
“我見過他,恒一。” 馮悉想起那個令他不寒而栗的眼神。
“馮悉,恒一這個人對於你我來說都是非除掉不可的,我隻想你明白這個,” 宮川旬走到門口,他說:“馮悉,你好好想想怎麼幫我除掉徐赫跟恒一吧。因為,這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情。”
馮悉跟宮川旬仍然是朋友,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宮川旬的話無疑就是在敲打馮悉,他在向馮悉暗示自己的能力,暗示馮悉受製於他,所以他自己跟蔣坤緹的事情馮悉插不了手,即便馮悉是蔣坤緹的未婚夫——哦,是前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