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25歲的年紀接管應天府,以26歲成為太子太師,成為朝堂上一股力量……
這世上……
已沒人再能壓迫她了。
隻要她願意,她可以將所有朝臣的糧種都斷了,甚至是斷了飛剪船,讓蒸蒸日上的海貿立刻下滑。
用錢玩權謀是最低等的手段,可為什麼到了左弗手裏就成了大殺器?
陛下那口鮮血是因此而來的嗎?他在那一刻已經意識到了,這天下,已無人能治得了左弗,而自己對她的猜忌成了斬斷少年情誼的一把刀?
任命書很快就到了左弗手裏,左弗望著太子太師四字發了很久的呆,忽然笑了。
笑得極為狂放,極為瘋癲,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她的眼角滴落了下來。
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不過是癡人的夢罷了。
過去了便是過去了,無論怎麼樣的一顆赤子之心都會在不停的磨礪中,現實的擊打變化中而老去。
終是回不到過去了……
如今剩下的隻有她與他的爭鬥。
不再有情誼,不再有溫情,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被斬斷,所有所有的話都隻是謊言,所有所有的恩寵不過是在謀算。
這樣大的恩情套下來,自己怎能辜負君王?怎能辜負朱家?將自己最珍愛的孩子托付給你,現在是太子太師,將來就是三師,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顯赫至極。
可這古往今來的太師又有幾個好下場的?
活著的都自己當家做主的,死了的都是沒逃過君王的算計,泯滅於世,可笑啊!
宣旨的太監走了,手裏的茶盞被砸了出去,砸在門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片。
她恨!
她恨這世界!
恨這世道!
為什麼總要沒完沒了的鬥爭?!
為什麼就看不到整個民族已開始落後於世界?!
為什麼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就一定要變成自己所恨之人的模樣?!
權利,權利!
沒有權利,便什麼都實現不了!
是吧?!
唯有這樣才能實現自己心中的大同嗎?!那就來吧!
如果注定要背負起痛苦,那麼這個世界的痛苦就讓她一人來背負吧!她要推翻這世道,推翻這群依附在百姓身上不斷吸血,卻又將百姓視如螞蟻的狗官們!
腐朽破爛的村莊在城市裏是得不到重生與延續的,唯有推翻它,才能煥發出新的活力!
她緊緊握起拳頭,又鬆開,做了個深呼吸後,讓春雨研磨,然後提筆寫謝恩奏折。
寫完這些,立刻又上了一封鄉紳一體納糧具體實施的奏折。大家已是恨她入骨,無論她怎麼展示自己的溫情都沒有用,既如此那也不必展示了!
這次,我就是要挖你們牆角,不同意,糧種就別想要了!不光糧種,還有藥!她就不信,這些人不怕死!現在健康時沒問題,但人吃五穀雜糧總會生病的,就不怕你們求不到自己頭上的時候。
派了李想四處去放話,變相的威脅已是赤LL,毫不掩飾的了!
第二日,她上朝了,帶著自己的謝恩奏折。
在一群人虛情假意的恭賀中,商稅改革毫無阻攔的通過了。而鄉紳一體納糧的事天子卻是發了話,還要再仔細考慮考慮,暫且不提。
嗬。
左弗明白朱慈烺的心思,又是一招牽製之舉,大明就是亡於這樣不斷的內耗中的。
不過,也不打緊了。
第一個目的實現了,所以有了“雞毛”的她可以出動了。
別說鄉紳一體納糧了,就是商稅改革也是要他們命的事!朝上大佬不敢作聲,可不代表他們不敢。
消息一傳出,一群人去跪宮門了,呼天喊地的,好像死了爹娘一樣慘。
左弗才不管這些人,立刻點齊兵馬親自帶人衝向王家村!
殺雞給猴看!
那個來路不明的商賈,那個王莊氏正合適當這隻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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