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雖凶殘,可卻被小左大人調教得乖順知禮。執法嚴明不說,對他們這些百姓也極為和善。而那安山侯家的小公子山敏正是什麼玩意?
自打姐姐成了皇後後,便是家教禮數都沒了,鼻孔整日朝天,雖還不至於幹出吃霸王餐的事來,但以勢欺人卻是免不了的。
聽說,就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而被責打呢!這樣的東西,算不上京城裏最惡劣的紈絝,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而且,聽說這小子私底下調戲民女的事也沒少做,來京城時日不長,卻已成了京城百姓畏懼的對象。
而安山侯有三子兩女,這小公子就是老幺。老來得子,想來平日在家管束也不怎麼嚴格,不然怎其他兩個哥哥沒出什麼幺蛾子的事,就他整日出幺蛾子呢?
人就是這樣,一旦給人落了壞印象,想要糾正過來是很難的。而此刻的山敏正顯然就是這種狀況。
一聽說他與木二等人起了衝突,百姓第一個念頭就是山敏正犯了事,給一根筋的小倭人撞上了,這才起了衝突。
一群民夫握著手裏的鏟子,錘子,紛紛怒罵,“定是那紈絝子犯事撞小倭人手裏了!鄉親們,這些小倭人的祖宗雖不是東西,可到底是小左大人調教出來的人,是親衛!咱們可不能沒了良心,眼睜睜看著人打大人的臉,走,這就去瞧瞧,給小倭人也壯下膽!”
管事的工頭大多是從瓊州跟著左弗過來的,其中好多還都是苗族,黎族的青壯。
在他們眼裏,沒有朝廷天子,隻有左弗。以前左弗沒去瓊州前,他們跟過街老鼠差不多,漢人跟他們做生意,還老欺他們。可自打左大人來了後,不但給了他們活路,還提倡各民族平等,有誰再因民族而起衝突,那都是要挨板子的。
所以,在他們眼裏,朝廷?天子?那是什麼?那些從來沒給過他們什麼恩惠的人,憑什麼欺負他們大人?
李想等人對左弗的遭遇一直憤憤不平,而李想又有心機,總是到處暗示這些工匠,管事,民夫,左弗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所以日子久了,大家就總覺得他們愛民如子的大人總在受朝堂的排擠,甚至是天子的猜忌。
這就不能忍了!
人家一姑娘,有人不能嫁,累死累活地給朝廷辦事,憑什麼還要受猜忌啊?
這會兒一聽皇後的弟弟找麻煩,還動起了手,當下就怒了!
小倭人不用問,定是木二他們。木二他們幾個雖是倭人,可來大明這麼久,日日夜夜在一起,早都成戰友了。而且,木二是大人的親衛,打木二,豈不是在打大人臉嗎?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這個皇後弟弟太囂張!
管事們平日性子就野,一聽這事哪裏還受得了?!
立刻操著家夥,帶上民夫就朝出事地點去了。
三山街上人滿為患,附近的民夫是率先聽到動靜的。他們將整條街都圍了,靜靜望著與木二等人對持的山敏正以及其狗腿子。
木二陰沉著臉,道:“這個!!”
他指著癱軟在他腳邊的一對父女道:“是良民!我滴查看過!良民!你!不能仗勢欺人,強搶民女!”
“當真是聽不懂人話。”
山敏正望著臉上已有紅印子的木二,冷笑道:“你這倭人不是仗著左弗的權勢橫得很嗎?怎麼?被我的手下打了卻不敢還手?”
木二臉陰沉極了。
他不是莽夫。
對付那些小混混自然可直接上電警棍,但眼前這個人他卻不能,不然會給家主帶來麻煩的。
所以在剛剛的爭辯中,他挨了對方狗腿子幾耳光也隻是忍著,沒還手。
“你是皇後的弟弟!”
木二道:“皇後,國母滴。你滴,身為弟弟,應該知禮!不可欺壓良善,犯法滴。”
“哈哈,你一小島來的野蠻人也懂禮法?瞧你這樣,穿上了我大明衣冠也改變不了你是猴子的事實。你啊,還是趕快滾,免得給你家大人招禍。不過,要我說,你家那個主子天生就是個禍害,長得醜不說,還是個狐媚子,與男人在秦淮河上私會不說,竟還敢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