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左家軍的軍容對於來說是振奮,是安全,而對於那些文官來說,卻覺是巨大威脅。
虎狼之師!
這軍陣走得如此整齊,甚至連腳抬起的高度都一致,這若沒長期的刻苦訓練是不可能的。而這恰恰說明了,左家軍是有多聽話,多服從上官,一旦他們的上官有些想法,豈不是立刻就能推翻了大明自己當皇帝?
左家軍真正的締造者乃是左弗,雖說她隻是個女人,可華夏曆史上不也有個則天女皇嗎?
誰知左弗來日會不會效仿那武瞾,來日將君父拉下馬,自己當皇帝?
人心是複雜的。
盡管朱慈烺刻薄,可這些人卻依然不想被一個女人統治,尤其是這個女人比起現在的君父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待他們官吏以及鄉紳那叫一個狠!
讓此人得了大權,他們還有命活嗎?
而當鼇拜等俘虜被押解出來後,民眾的呼聲更是高到了極點,這讓這些文官更是擔憂不已。
左弗已然成了嶽飛一般的人物,如果她要造反,有兵有權還有民望,凡在她治下的百姓不但能安居樂業,還能發家致富,屆時,她若振臂一呼,登基為帝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各種紛雜念頭在一些文官心裏閃過,而當閱軍完畢,入宮吃慶功宴時,眾人猛然發現,左弗竟未換衣裳,依然還穿著那身怪模怪樣的短打。
“鎮國公,陛下為您慶功,您這穿戴是不是有些大不敬了?”
很快就有人向左弗發難了。
左弗望了過去,道:“敢問閣下是?”
“在下李暢,在六科吏科供職。”
“哦,我當是誰。”
左弗輕笑,“原是正事不幹隻知噴糞的六科給事中。”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就連錢謙益也是瞪大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如此直白,這,這……
該說她膽子大好呢?還是太囂張?
即便是他,他也不敢隨便得罪這些六科給事中啊!
這些人就像狗皮膏藥一般,一旦被黏上了,那可真得被活活煩死啊!
李暢也瞪大眼。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居然……
有人敢如此羞辱六科的人?是活膩了?
“你,你,你……”
李暢指著左弗,顫著唇道:“你,你這豎子!竟如此無禮!你剛說什麼?!我們隻知噴糞?”
“難道不是嗎?”
左弗輕笑,“當真是世風日下,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官兒,也敢罵國公為豎子,這尊卑上下,禮儀風範……怎的?都被你吃狗肚子裏去了?來啊!椿芽,春雨,給我掌嘴。”
“你,你敢!”
李暢真特麼懷疑自己有沒有睡醒!
這可是在天子跟前,在奉天殿內,她,她居然要打他?
六科的官的確品級都不高,可他們幹的工作卻是監察六部官員,所以權利不是一般大!甚至可以跟尚書抗衡!這等超品,居然想打他?!腦子壞掉了?
“素來聽聞鎮國公生性暴躁,以往隻覺是謠傳,今日一見倒覺謠傳非虛。”
陳長淮慢吞吞地道:“李給事未有不敬,你如何說打就打?”
“罵我豎子難道不該打?”
左弗望向陳長淮,“敢問閣下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