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磚大驚!
他與漢人官府打交道的次數不少。雖說漢人看不起他們,可對他們這些峒主還算尊敬的。這知府衙門,他也來過幾次,跟以前的知府也攀談過。
可他每次來都受到了禮遇,何曾受到過這般對待?!
他連連後退,可沒退幾步,便被左弗的親衛給製服了。連帶著,他帶來的那幾個勇士也被張銘帶著的幾個親衛給一塊收拾了。
這群人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還是大明的兵?大明的**何時這樣強了?
他瞪大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女知府是要抓自己,不讓自己回去了!
這等行事的人,他從未見過!莫說是漢人不會如此,便是他們黎人中有點身份的人也不會這樣啊!
“你,你這無恥之徒!”
邢磚氣得臉色通紅,見左弗走過來,他便是朝著左弗吐口水,“呸!卑鄙小兒!你是故意將我閨女抓來,好讓我自投羅網!!”
“哈哈哈哈!”
左弗大笑了起來,“詐你又如何?”
打開折扇,輕輕扇著,悠哉哉地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聽說邢老先生頗精通我漢家典籍,這句詩您應該聽過吧?這不將您抓來,這下麵的事本官又該怎麼做呢?本官可是視所有黎人為自己治下百姓,死一個都心痛呢!為了漢黎和睦,所以也隻好委屈您了呢!”
“無恥!”
邢磚氣炸了!
額頭上青筋直爆,梗著脖子大罵,“你這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我們黎人是不會屈服的!你快將我放了,不然我沒回去,他們定……”
“嗬嗬。”
左弗嗬嗬的一陣笑,手裏的扇子搖得越發歡快了,“邢峒主,我既設計讓你來了,又怎會不做其他安排?現在你們峒附近潛伏著我兩百精兵,還有三門戚家炮,十門飛雷炮,隻要你們膽敢動一下,你們峒就沒了……”
輕輕飄飄一句,卻是殺氣十足。
邢磚心裏顫了顫,不知為何,左弗這輕輕一句似有千斤重一般,竟壓得他心底有些發慌。
這是一個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人。隻看她的眼,便知道,這不是一個會向任何困難低頭的人。
她的眼裏有堅毅,還有殺氣……
“當然,本官也不是弑殺之人,隻要你們迷途知返,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頓了頓又道:“其實,你們黎人女子不以守寡為榮吧?我的手下告訴我,你們邢氏雖與吳家曆代結親,可你們邢氏人卻甚少出來惹事,都是規規矩矩地待在自己峒裏。”
左弗望著邢氏道:“你的心思,本官知道。若是本官告訴你,以後你們本官會來保護,這整個島上的黎人本官都會一視同仁,你會公正一點,讓本官行刑嗎?”
邢磚死抿著唇,不答應左弗。
左弗也不計較,隻繼續道:“邢峒主,你該知道,吳生犯得是死罪,而本官最恨盤剝欺壓百姓之人,今日無論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本官都會拿他問罪……所以,您不如好好想想,是與本官合作呢?還是力保您這個罪惡滔天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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