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們有難處,本官理解。”
左弗道:“隻是如今不一樣了。我這三百親兵,可敵三千兵!”
幾日過去,讓薛耀明擔憂的事卻沒發生。不但沒發生,邢氏的峒主反是帶著土特產過來,要求見左弗。
左弗在二堂接見了這位峒主。
“邢峒主,您女婿犯罪,本官依法處置,不容通情,還望您理解。”
左弗口氣顯得很強硬,在這時她必須表現強勢,不然很容易被這些人小看的。
可哪裏曉得那邢峒主卻並未接左弗這話茬,隻問道:“大人,我聽人說,您是愛民如子的人,這話當真嗎?”
左弗愣了愣,蹙眉道:“不知峒主此言何意?我愛不愛民,當由民來評斷,豈是我自己能評斷的?”
“我就想問問大人,我們黎人納糧服徭役,是不是大明治下百姓?”
“這自然是。”
“那大人也將我們當兒子女兒嗎?”
“隻要是瓊州治下的,不管是漢人,苗人,還是黎人,本官都一視同仁。不歧視,不壓迫,甚至我還要請你們來幫本官的忙,讓你們峒裏適齡的孩童都來我漢家學堂讀書認字。”
“大人,這些沒影的事我們不信。”
邢磚道:“如果您真對我們有誠意,就放了我那女婿。他可以賠錢給人家,可以不當這官,但求大人留他一命。我女兒不能沒了丈夫,她還太年輕了。我知道你們漢人的規矩,殺人償命!我邢磚!願替他受刑!!”
左弗蹙眉,望著邢磚,見他眼裏透著堅定,她略一思索也就明白這是為什麼了。
黎人受漢人壓迫,而有個女婿在衙門做事,這是保障他們不受壓迫最好的辦法。邢氏能號令110峒最大的資本就在這兒。
吳生若死,他們的希望也就沒了。
雖然自己在任上,吳生就不可能為官。但是,他們也可以找吳家其他子弟為官。而他們若是對吳生見死不救,那就等於兩家徹底絕交了,這買賣不劃算!
想到這裏,左弗一陣冷笑,“邢峒主,您當國法是什麼?當我這衙門是什麼?若是罪惡也能頂替,那天下豈不是要亂套?”
“我官話說的不好,我爭不過您,這些你們漢人的道理我也不懂。我就知道,我家女婿不能死!”
邢磚赤紅著雙眼道:“隻要您放了他,老頭這條命您拿去!若是不夠,四條命,我們峒裏就賠四條!”
“椿芽,去將劉三口帶出來。”
“是!”
左弗冷眼望著邢磚道:“那位苦主在我這兒,如今他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峒主,您女兒的好丈夫奪走了他的家人,您女婿死了,女兒守寡可憐!難道這位無父無母的孩子就不可憐了嗎?”
“事情已經發生了,您便是將我女婿殺了,他父母也回不來!我們願賠錢!”
“放肆!”
左弗一拍桌子,嗬斥道:“我今日殺了你女兒女婿,我再賠您五千兩銀子,您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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