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當他們能飛簷走壁不成?”
孫訓珽坐回了位置,道:“這裏臨著莫愁湖,這小樓頗高,外麵有你的小廝侍衛與我的侍衛,他們從哪裏偷聽我們說話?”
“即便如此,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侯爺也是讀過聖賢書的,君子慎獨這道理總該懂吧?”
外麵響起了椿芽的聲音,“大姑娘,上茶了。”
“進來吧。”
一壺六安瓜片,一壺茉莉花茶,四盤幹果。
孫訓珽挑了挑眉,道:“這兒的東家當真不客氣。這茉莉花一芽一葉,是最頂級的茉莉花了。”
頓了頓又道:“六安瓜片,嘖嘖,一壺茶頂普通小民幾日花銷,這當真是將我當冤大頭了。”
“侯爺日進鬥金,還在乎這點小錢嗎?”
“唉。”
孫訓珽歎氣,“這媳婦沒娶到,將財神爺也趕走了,還頂了個安順候的名頭,現如今生計艱難,可得省著點。”
左弗差點就笑了。
她努力繃著臉,冷哼,“活該!誰讓你口無遮攔?居想打我的主意!”
“怎麼?”
他挑眉,“男未婚女未嫁,你的主意我怎麼就打不得了?”
“呸!”
左弗冷哼,“你當我不知你打的什麼鬼主意?嗬,孫訓珽你風流成性,能看上我這醜八怪?別跟我說什麼娶妻娶賢,我才不信。”
“嗬,你這是醋我去青樓?”
孫訓珽將一盤幹果推到左弗跟前,“那我以後不去了,你不若去跟陛下說,就說你一定要嫁給我,如何?”
“你真是臉大。”
左弗翻了個白眼,“不但臉大還自戀。”
“嗬嗬。”
孫訓珽大笑,“不過逗個趣罷了,何必當真?”
“這等話你跟別的姑娘說,保準一巴掌拍你臉上了。”
左弗翻了個白眼,道:“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嗬嗬,我的弗兒果然聰明。”
左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再這樣不著調,我就扔你出去,讓你去湖裏好好清醒清醒。”
“唉,我也想清楚了,娶你有難度,你也不配合,這事還是等等說罷。不過,咱們都是喜歡錢的人,我的人你不要,你總不會連錢也不要了吧?”
左弗挑眉,“侯爺當真是務實啊。”
“嗬。”
孫訓珽抿了口茶,道:“人活著就得務實點,不是嗎?有錢好使鬼推磨,這天下事也好,家事也罷,哪樣離得開錢?如何?咱們的生意繼續做做?清廷議和了,陛下也是有為之主,承平之日也是看見了,咱們這生意繼續做起來,這銀子可少賺不了。”
“鹽不能做了。”
左弗道:“這是殺頭的事。”
孫訓珽笑了起來,“以前不怕,現在怕了?果然,這人有了權勢後,反是膽小了。”
頓了頓又道:“也罷,這等錢賺著也沒意思,不如賣藥。”
聽到“藥”字,左弗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離宮那兒的實驗室都弄好了,對牛痘的研究也有了一定進展。這下自己去了海南,這事又要擱置下了。
見左弗神色有點落寞,孫訓珽又將一盤酥糖推到她跟前,“這玫瑰酥糖吃了心裏舒暢,你吃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