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錢謙益有些不忍。
這太羞辱人了。
陛下真的是恨他們文臣嗎?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刻薄?
“愛卿不知道這故事嗎?”
“臣,臣知……”
“那佛印是如何回答的?”
“佛,佛印……”
王鐸的身子在顫著。
他可是帝師啊!
龍椅上那個人自己曾教導過他,他為何要這般羞辱自己?就為了這個女子?
“王大人看過的典籍太多了,再說上了年歲,記性就不好了。”
孫訓珽笑嗬嗬地道:“還是臣……”
“安順候。”
朱慈烺打斷了他,“你的文采是比王愛卿好?用得著你來回答?朕問的是王愛卿,不是你!”
要一般人,天子這般,肯定嚇壞了。可孫訓珽顯然不是一般人。隻見他抱著笏板彎腰作揖,笑得一臉諂媚,“是,是,是臣賣弄了,陛下恕罪。”
他這般,朱慈烺倒不好發作了。隻好將目光又放到了王鐸身上,道:“愛卿,我大明的半壁江山是怎麼沒的,你難道忘了嗎?”
他又環視著群臣,“諸臣公難道都忘了嗎?!你們還要黨同伐異到什麼時候?!錦衣衛來報,左弗不但沒搜刮地皮,反是將整個常州的民生都帶動了起來!少了盤剝,商人做生意也順當,三十稅一自然交得心甘情願。嗬……”
朱慈烺冷笑了一聲,“所有的苛捐雜稅,敲詐勒索都沒了,隻剩這三十稅一,商人們都在給左弗豎長生牌位,就希望這位縣太爺能在武進多做幾年,好讓他們過幾年好日子!好些個在常州地麵上的錦衣衛不止一次聽到商人們議論,碰上這樣的大人,他們哪怕二十稅一都願意!比起以前,錢少交得太多了,賺得也太多了!
天下官吏要都如左大人這般,朕的國庫又何至於會空蕩蕩?!你們心裏都覺左弗不過一介女流,可這一介女流做得卻都比你們出色,難道你們都不羞愧嗎?!”
重重地拍了下龍椅,嗬斥道:“以後莫要給朕聽到再非議左大人的話!不要忘了,左大人不僅是武進縣的知縣,她還是朕親封的縣主!是君,不是臣!!”
這話說得一眾朝臣臉都白了。
心說,天子您特意說出來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們見了這女子都行上禮嗎?
“可還有事要奏?”
朝堂一片寂靜。
諸朝臣還在消化著天子的話,有事也不會奏報。
“既無事,便退朝吧。”
“退朝!”
隨著高庸的一聲喊,朝臣們紛紛退出奉天殿,左弗也走了出來。孫訓珽路過左弗身邊,小聲道:“這次你可欠了我人情了,要怎麼回報我?”
還未來得及回答,便有小公公上前,“左大人,陛下設了家宴,讓奴婢請您過去。”
左弗點點頭,拱手道:“有勞公公了。”
這時,徐漢也走了過來,他朝左弗點點頭,也未說什麼,便離去。
孫訓珽衝左弗笑笑,“不著急回答,想好了派人來說一聲便是。”
自說自話,哪個要你幫忙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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