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瞪眼,“我還沒吃飽啊。”
“哪裏要吃這麼多?!你看你胖的!”
劉茹娘二話不說就從左弗手裏把碗給搶了過來,“我們大明的女子以纖細為美,你瞧你!都胖成什麼樣了?!”
什麼鬼?!
左弗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三個時辰前,您還說我瘦得不像話,怎麼過了三個時辰,我就成胖子了?難道我是個氣球?
徐漢望著左弗,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彎,然後道:“夫人,不急的,讓雲舒吃飽吧,她在武進時甚為辛苦。”
“辛苦?”
劉茹娘愣了下。
女兒無當官的經驗,肚子裏墨水又不像讀書人那樣多,還是個女兒身。去地方為官,會辛苦些她是能想到的。
隻是這徐二公子說“甚為辛苦”是什麼意思?
“如何個辛苦法?”
她忙追問。
“沒什麼辛苦啦!”
左弗瞪了徐二一眼,“哪個縣太爺不是這麼過?我也就張張口,跑腿的事都不用我去做。”
“勞心更累啊!”
劉茹娘一下就心疼了!
“這二公子都說你辛苦,那你一定很辛苦了。乖乖,都是娘不好,你繼續吃,繼續吃啊!娘等下再給你燉個人參烏雞湯吃。是陳千戶送來的,是泰和烏雞,可好著呢!”
左弗揉了揉眉,道:“娘,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娘是擔心你!”
劉茹娘瞪眼,“女兒家嬌弱,受不住累,要累出毛病來怎麼辦?”
“哈!韃子圍攻常州時,我幾天幾夜都沒合眼,不也過來了?沒事啦,娘,我身體好著呢!”
“啥?!幾天沒睡?!那得去找大夫看看,是不是身子虧損了!”
望著左弗母女二人,徐漢覺得有些羨慕。
在他的世界裏,這一幕永遠都不會出現。
在徐家,與小娘過分的親近在嫡母眼裏看來都是罪過。若不想小娘受苦,他便隻能與小娘保持著距離,隻能在她每年生辰時送禮物去。
身為人子,這是他唯一能為母親做的了。
想到這裏,眼底的溫暖漸滅,轉眼,又冷清起來。
“好啦,這等小事你們母女晚點再爭論。徐公子可是貴客,將貴客冷落一旁,可不是待客之道。”
劉大家適時地打斷了母女二人,道:“準備茶水,消消食吧。”
“是,父親,女兒這就是安排。”
劉茹娘也回過神來了。
對啊!
還有貴客在呢!
怎麼就跟死丫頭爭起來了?
這可太丟人了!
忙招呼著人泡茶,將人請偏廳去。待坐定後,左弗便道:“雲槎兄,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你個孩子!”
劉茹娘瞪左弗,“徐公子是特意來看你的,你會不會說話?禮儀都吃狗肚子裏去了?!”
左弗望著劉茹娘,望了久久,忽然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我怎麼就忘了?這徐漢經常去外公那兒買東西,那就是老主顧啊!再加上是魏國公家的孩子,這可不是要親切點,熱情點嗎?畢竟外公和娘都是生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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