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走近一看,差點就暈過去!
這還是我那個樸實的農民爺爺嗎?
居然還學人簪花?
身上綾羅綢緞,皮毛大衣就不說了……
手上居然還戴了好幾個金戒指,有鑲玉的,有鑲寶石的,腰帶上還掛著玉扣,下麵還垂著一塊上好的美玉,手裏拄著的拐杖上居然也鑲嵌了寶石,包了金,整個一暴發戶形象。
再看看自己奶奶……
簡直就兩個極端。
老太太居然穿著一身軍大衣,頭上戴著**帽,見了左弗便是直叫喚,“乖乖兒,乖乖心肝兒,我們來了!”
左弗心在顫著,小心地上前,試探著叫道:“祖父?祖母?”
頓了頓又道:“奶奶,這,這真是我爺爺?”
左奎眼一瞪,道:“你這是什麼混賬話?!我不是你爺爺誰是你爺爺?!快快快,將老頭子攙上去。你娘那個摳搜的,居然就給兩個粗使的婆子和兩個奴婢,這一路可辛苦死我了!”
“就你話多!”
錢氏瞪他,“不還有興生,蓉兒與寶珠嗎?你個老不死的真當自己是金命了啊?!才多大年紀?手腳不能動了還是怎麼的?有這多人使喚還不夠?”
左弗嘴角抽了抽,的確感覺自己這便宜祖父已徹底膨脹了。幸好,奶奶是個明事理的,不然讓這老頭一人過來,自己還拿不住他呢。
“左貴,將車拉來,扶老太爺上車。”
“下人笨手笨腳的,我不要。”
老頭望著左弗,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左弗嗬嗬一笑,“爺爺說的是,還是孫女來扶您。”
“還是大孫女懂事啊!”
老頭一臉得意,嗓子扯得老高,“古往今來,女子為官者唯我左家大孫女耳!女大官人扶老頭子上車咯!老頭有福咯!”
這一喊,碼頭上的人都看了過來。聽了老頭這話,紛紛道:“原是老太爺與太夫人來了,難怪大人親自來接呢!”
“哎呀,大人可真孝順啊!對祖父真恭敬。”
“這當爺爺的也好啊!這把年紀,大老遠地跑來看孫女。”
“是啊,是啊。左大人在外鄉為官,也不能見家人,過年都一人過,也是可憐。”
聽著鄉民的議論,左奎兩條眉毛都要飛起來,心裏那個得意啊。
人家生閨女就是賠錢貨,可他左奎的孫女卻能給他爭來官位榮耀,說到底還是他的種好!
不然兒子孫女怎能這麼出息?
見寶珠幾個傻愣愣的站著,老頭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都傻站著做什麼?!木愣愣的,一點都沒你們姐姐機靈,還不快幫著搬東西?”
“爺爺,不礙的。”
左弗攙著老頭一邊走一邊道:“這些事都讓下人做好了。知道你要來,我還特意雇了十幾個丫鬟,老媽子還有車夫,這些都是伺候您的。您啊,就在我這多住些日子,好好享福。”
說著便是一臉傷感地道:“您不知道,孫女在這常州好生可憐,見不到親人,連著兩年了,都一個人吃團圓飯,吃著吃著就哭了,不能回家跟你們團聚,這心燒得都痛了。”
左弗半真半假,可邊上的老奶奶聽得心疼了,連連道:“哎呀!那,那就別當官了!韃子跑了,咱還受這罪作甚?你給天子老人家上個折,就說咱不幹了,回家了。”
“你懂什麼?!”
左奎一瞪眼,“你當朝廷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陛下如此恩重咱們弗兒,哪裏能撂挑子?”
說罷便是摸了摸左弗的腦袋,笑眯眯地道:“好孫女,乖乖兒,爺爺以後就住常州陪著你,咱不鬧哈,可千萬別聽你奶的。她頭發長見識短,你可千萬不能辭官啊。”
左弗忙用力點頭,“若爺爺奶奶一直陪著我,我就沒那麼難過了,尤其是我聽娘說,爺爺您在南京都幫著娘應酬,孫女最不耐這些事了,爺爺您來了,以後也能幫孫女應酬那些達官貴人了。”
左奎眼一亮,連連道:“這事就交給爺爺了!你就放心吧!有爺爺在,誰也不敢欺負你!爺爺保準幫你弄得妥妥的!”
“你這死老頭子可別又惹事!”
錢氏急得跺腳,“你娘怎麼這麼不懂事?!寫信就這般告訴你的?!怎不說實話?!這個老不死的一張嘴不知惹了多少禍了,乖乖兒,你可千萬不能讓他出去!爺爺奶奶在這兒陪你,其他事不做,就給你看著後院,你可千萬不能聽你爺的,這是要闖禍啊!”
“可,可……”
椿芽在一旁插嘴,一臉委屈地道:“可太夫人,那些人的確難應付,來常州兩年,他們竟欺負我們了!尤其是我們那縣丞!”
“啥?!縣丞?!那算個什麼東西?!讓老頭子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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