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陛下怎忍心看你孤苦一生?自會替你尋個好夫君的。而朝裏的其他大臣恐也不忍陛下為你婚事擔憂呢。”
左弗一蹙眉,道:“這些人……我嫁人也要管?”
“有利則往,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這道理?”
孫訓珽揚唇,“與其到時嫁個陌生人,不如現在選了我?起碼咱們趣味相同,你也不用受婆婆的氣。”
頓了下又道:“可不是每一個勳貴子弟都如我這般隨和的,特別是有些人脾氣不好,還長得肥頭大耳的,到時你可沒地哭去。”
你還隨和?
左弗忍不住翻白眼。
還變相說自己好看?
果然自戀啊!
“我覺得我跟伯爺沒什麼趣味是相投的……”
“嗬嗬,你喜歡錢,我也喜歡錢,這不是趣味相投嗎?”
左弗嘴角抽了下,“我也不是很喜歡錢,隻是要花錢的地方多。”
孫訓珽忽然生出幾分挫敗感。
雖說他浪跡秦樓楚館,接觸的都非良家女。可能讓一個妓子都想倒貼的男人,怎麼說也是優秀了吧?這妮子莫不是眼瞎?看不上自己的家世也看不上自己的皮囊?
難道……
最近風吹雨打的,變老了?
想到這裏,忙從袖口掏出鏡子,照了照,感覺沒變老,就是滄桑了一些。
左弗嘴角又抽搐了。
這孫訓珽該不會得精神病了吧?怎麼畫風忽然就變得這麼詭異了?
孫訓珽將鏡子收了起來,思忖片刻,道:“那種溫潤如玉的男子是你心中所喜之人?”
頓了下又道:“就像天子那般?”
“我說,伯爺,你能說點其他的嗎?你是不是覺得戲弄我很好玩?”
左弗放下酒盞,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嫁人。就我這性子,有幾個婆家受得了?有幾個男子受得了?我也不想去受那氣。人生苦短,我死過一回的人了,就想過得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哪個也不能讓我委屈,我這話夠明白了吧?”
“嫁人就不能隨心所欲了?”
孫訓珽覺得自己大腦有點短路。
這嫁自己,家裏那個老虞婆難道還敢給她氣受?沒了婆婆在上麵刁難,進去就當家做主,這不是隨心所欲是什麼?
“嗬,你想得挺好,恐怕到時就身不由已了。”
想了半晌也沒想通,索性也不想了。隻給左弗分析起利弊來。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難道還能不在乎你父母?你左家?有句話叫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桀驁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到時你又該如何呢?”
“好吧。”
左弗摸了摸鼻子,“其實我說這麼多,就是不想嫁你。”
握著酒盞的手一下收緊,如雕刻般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冷意,“你說什麼?”
“你個風流公子,我承受不起。”
左弗喝了一口酒,避開孫訓珽那吃人的目光,低低道:“若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女子嫁人不過是跳火炕罷了……這人生苦短,幹嘛要讓自己不痛快呢?這世上的男子多風流,我偏偏是個小心眼,醋缸子,所以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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