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書案後方牆上還掛了一張圖,他仔細瞧了瞧,發現是張堪輿圖。隻是這張堪輿圖極為古怪,材質特別不提,色彩也鮮明,十分有層次感。再仔細瞧瞧,上麵的標注更是令人驚心,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竟有點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除此之外,堪輿圖上還有許多縱橫線,也不知是幹嘛用的,總之還是那句話:本官不懂。
快速將這屋子內部掃視了一遍後,王啟年便是躬身行禮,“問縣主安。”
“王大人來了?”
左弗放下筆,笑著道:“勿要多禮,快請坐。”
王啟年應聲坐下,婢女端來了茶,一番客套後,王啟年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大人的困惑一兩句話是說不清楚的。”
左弗喝了口茶,道:“科學是一門很複雜的學問,涉及到方方麵麵,若不是經過係統的學習,怕是難以理解。”
王啟年想想也是。
將太陽光聚到匣子內,怎麼想怎麼驚人,要這東西這麼容易理解,那還能驚到他嗎?
“那敢問縣主,要將此學問學精,需要多少年了?”
左弗忘了他一眼,笑了。
“我師父已近不惑之年,自五歲啟蒙便開始學這門學門,可學到現在他也隻學了個皮毛,哪裏敢說精通?”
王啟年隻當左弗這是謙虛,因為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會說自己精通學問,不然是要給人笑話的。所以聽了這話他也沒當回事,隻是點點頭,“學海無涯。”
頓了下又拱手問道:“那敢問縣主,學個皮毛的皮毛又要多久呢?”
“皮毛的皮毛?”
左弗摸著下巴想了想,感覺這問題還挺難回答的。上輩子,在學校時的感觸還不是很深,可等工作後,麵對著各類難題,她感覺自己跟白癡也沒什麼差別。
與普通人相比,他們或許可以稱得上學識淵博,可放到整個科學領域,他們不就是一群連皮毛都沒摸清的人麼?
見左弗沉思,王啟年心沉了沉,道:“很難?”
“隻是不好說啊……”
左弗輕歎了一聲,“不過現在我們也總結出了一點規律,若是將這些規律吃透,大概學個十幾年也差不多了吧。”
“哈?”
王啟年瞪大眼。
都說十載寒窗苦,這聖人學問已經夠難的了,難不成這科學比聖人的學問還難?
左弗咧嘴笑了笑,“這事真不好說,不過隻要我們肯做,就總能到達彼岸的。我設想是多開幾所這樣的學堂,招收適齡孩童,從小培養,等他們長大了,就能做許多事了。”
“開辦學堂?”
王啟年搖了搖頭,輕歎道:“老夫往年在福建為官,也接觸過西夷人的傳教士,對他們的學問倒也頗有興趣。可這世上不是人人都像老夫這樣的,徐光啟西學頗為精通,可朝裏有幾個人容得下他?心學和理學之爭縣主知道吧?你這學問教教這些軍戶或許沒什麼人會注意,可若一旦動作大了,老夫恐你會遭人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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